因為陳淨心與馬恩國,這個星期我們發現,香港地原來處處學者——有人仔細分析「叉」的起源,並判斷這字危害公眾,荼毒兒童,港台「嘟」得有理;有人徹底解構馬恩國每一句話,甚至分析其心理,認定馬的高傲,源於自卑。
我不是學者,對於陳馬二人的爆粗事件,我只想說﹕「其實我學鰦好多№。」
第一堂﹕媒體課
陳淨心被「嘟」,一夜之間,facebook平台化身《城市論壇》。向來關心時事、愛港愛國的朋友,嗆聲批評,嬉笑怒罵,自是順理成章,但連身邊討厭政治的朋友也說「從來沒看過娛樂性這樣高的時事節目」,我始料不及。普羅大眾對港台節目,素有偏見——資訊至上,娛樂次之;知識分子推崇備至,平民百姓呵欠連連。時至今日,許多香港人對政治不感陌生,但要他們安坐沙發、飯桌,看李鵬飛正經論政,接受左右紅藍綠七彩對碰,他們寧願低頭吃飯,東張西望。
最近一年,情有變。陳淨心被「嘟」那集《議事論事》,雲集各路人馬,立場對立,積怨多時,場內場外火花四濺,理所當然。由選角、內容到宣傳,港台為時事節目增添火花,屬計算之內。結果這些年來,觀眾發現,原來時事節目的娛樂性,絕對不比其他節目遜色——少女驚呼《星期五主場》主持麥嘉緯,官仔骨骨,比起《DIY2K》的所有男角,更要靚仔;大眾發現《議事論事》和《城市論壇》的華山論劍,刀光劍影,竟比無铫劇集的循規蹈矩,更要精彩。兩個月前,林峰在劇集爆粗,公眾反應不大;兩個月後,陳淨心被「嘟」,人人熱議——最近一年,社會時事開始取代流行文化,成為升斗市民的娛樂泉源。
一下「嘟」聲,還給大眾上了一課「香港電台的公共廣播角色」。陳淨心在節目上直斥港台鼓吹港獨,同時指出公營電台理應站在政府一方,為建制抱打不平。如此言論,教人失笑。香港電台約章列明,作為本港的公共廣播機構,港台須「為香港市民提供編輯自主、專業和高質素的電台、電視及新媒體服務」,「提供可讓政府及社會各界討論公共政策、以不畏懼和不偏私的方式表達意見的平台」——也就是說,港台既以公帑營運,作為「公共」廣播機構,它的角色,是市民的喉舌、公眾的平台。指望港台成為政府的宣傳器皿,是踐踏香港的核心價值,更是對本地媒體缺乏認識的表現。陳淨心犧牲小我,香港人眼界大開。
第二堂﹕社會學
某天午飯,我如常在茶餐廳搭䒷進食,旁聽四周。同桌的有幾個地盤工人,怒罵工頭,投訴政府,每句對話都夾雜粗言穢語。我以為香港人思想傳統,尊重長輩,深愛家庭,定必難忍母親被問候,不忿全家被詛咒,結果卻是,茶餐廳內,毫無異議。人類學家Mary Douglas說,污穢的判斷是因為錯位與倒置,地盤工人用粗言穢語編織對話,香港人習以為常。但為了陳淨心的「關你叉事」、馬恩國的「福建中國人」,香港人先瞠目結舌,後落力分析,全因「身分」。
無論平機會與港台合作拍多少輯《非常平等任務》,婦進如何為「男女平等」搖旗吶喊……香港人對女性的期望,始終停留於遠古時代——社會大事,女人少理,故此立法會較少女性議員;女人情感脆弱,容易受傷,於是林鄭落淚,傳媒興奮;女人要溫柔平和,不可尖叫,因此陳淨心被「嘟」,網民笑稱﹕「唔知佢老公點諗。」男人爆粗,頂多是缺乏學識修養,但女人爆粗,卻是人人指罵,盡情數落,甚至被配上許多侮辱女性的花名稱號。過去一年,李慧垰、劉慧卿、蔣麗芸、梁美芬這幾名女性議員的大部分立場,我不敢苟同,但她們作為女性的處境,我有點同情——香港人對女性議員的批評,比起男性,激烈百倍。陳淨心自稱家庭主婦,不諳政治,只是為免「香港繼續差下去」,才站出來發聲。如斯氣概,若非為虎作倀,實乃天下婦女的榜樣。三八婦女節將至,我建議婦女團體邀請陳淨心代言,宣揚婦女發聲,抗禦父權主義——如此巾幗,若然少理獨裁政權,多顧本地婦女,許是港人之福。
馬恩國天生不是女人,其爆粗片段之所以在YouTube廣傳(觀看人次逼近30萬),歸根究柢,全因其大律師身分。香港是法治社會,港人最尊重的職業,律師向來名列前茅。社會對律師期望甚殷,全因傳媒論述。翻開報章,有禽獸教師、失德醫生,卻少有敗類律師;《法網狙擊》的律師主角,西裝筆挺,詞鋒銳利——香港社會建構出來的「律師神話」,美好而單一。馬恩國的一句「福建中國人」,將與(大)律師相關的迷思,徹底打破——原來律師英文未必了得,原來律師可以搞不清國家的概念,原來律師討論未必理性。更重要的是,馬恩國親身示範,過分執著身分,覑實無謂;以為律師不會爆粗,其實就跟馬恩國以學歷、職業分貴賤,一樣無知。
第三堂﹕道德課
這個星期,淨心與恩國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網民甚至聲言,要向廣管局及大律師公會投訴兩人「講粗口」。一直以來,香港人最愛上的課,不是政治,而是道德——香港人主張和平,擁抱理性,陳馬二人的爆粗行為,不理性、不文明,當然要聲討。這種大是大非,我沒質疑,但想反問﹕假如被「嘟」的不是陳淨心,而是黃之鋒;假如不慎吐出「福建中國人」的不是馬恩國,而是梁國雄,那麼我們又該如何反應?要避免雙重標準,我們得了解,單純執著行為道德,並沒意思;更重要的,其實在於探討行為背後的context。
香港人多講道德,少談政治,偏偏有種道德,名叫「政治道德」。陳淨心爆粗,為的是避談「愛港力是否建制派」;馬恩國爆粗,全因他「愛國愛黨」。他們的爆粗行為,除了流露個人情緒,還企圖為兩個缺乏政治道德的政府開脫。他們的所作所為,是缺德中的缺德。反過來說,面對缺乏政治道德的政權,面對缺乏公平公正的制度,平民百姓可做的,大概就是擱下個人道德,爭取公義社會。
我討厭粗口,鄙視犯規,但作為香港人,我寧願看見長毛掟蕉、泛民拉布、戴教授提出佔領中環。這些行為,違反道德,卻維護真理。
李照興:防第三梯隊劣質愛國 佔領中環百萬人上街
本來理應是自由文明的討論或議事空間,髒氣充天,遺憾這已非個別狀況。髒話粗口現於市井無妨,卻被縱容在理應檢點及獲 尊重的媒體或議事堂出現,反映的卻是一個畸怪現象,一種議論的及情感表達的劣質化──更可怕是,我們似乎往這畸怪而劣質的方向發展。於是,只有用對髒話的
分析,才可用來談論髒話背後出現的脈絡,是為以毒攻毒。本文為求準確傳神,用詞略為粗俗,自覺不適合在報刊雜誌媒體刊登,於是只貼於半私人的 FACEBOOK空間流傳,自行分享。在適當的空間做適當的事講恰當的話,是為教養。有關政論空間的髒化,愛國的劣質化,未來爭取普選的難關與機會所在,
以至佔領中環行動的補充考慮,在此一併表態。
如你像我一樣,這幾天才忽然發現了這樣一班人的出現,就要好好警醒一下。我們已變得後知後覺,其實他/她們已潛伏了不少日子,只是到近期才集中顯現語出驚人。說真的,不是危言聳聽,他/她們人數眾多,已經在這兒了!
馬恩國們、陳淨心們、蔣麗芸們,他/她們不是突然出現的,他/她已滲透在全港各行各業,我們不知道當中到底有多少人,但他/她數目不少,敢作敢為, 身先是卒,在必要時左右大局。勿以為簡單爭取普選就可以,就算成功爭到香港市民認可的普選,這群潛藏在香港的新力量,都有可能發揮莫大能量,足夠和擁抱普
世文明價值的香港人打對台。
他/她們是什麼人?
像突然出現,全無先兆,到底香港已有多少這種人?他/她們滲透各方,包括議會、專業團體、商界、民間組織、學生會、街頭行動,雖有點燥狂,但看來都不似被騙,而是自我選擇,真心相信自己所說所想。一切以「愛」出發。
以梯隊論來說,這夥人應算是在港的「愛國」第三梯隊。(「愛國」在這裏永遠要加上引號,最近連「愛港」也要了,他/她們已綁加了「愛」這個字的原初 意義,轉而成為另一所指,然而這模式的愛國,只能說是一種劣質愛國。借用村上春樹的比劃:「就像喝了劣質酒耍酒瘋一樣。劣質酒不過幾杯就能把人灌醉,頭腦
充血,嗓門變大,動作粗暴起來,理論越來越簡單,開始自說自話,不過喧鬧過後到了早上,就只剩頭痛欲裂而已。」這種統稱為劣質愛國的特色,表現為愛國觀念 的單一盲目,同時也表現於行為舉止的低質惡劣。)
如果我們說,來自中央,西環的中聯辦,與及已有聲望跟中央關係要好的本港老左是第一梯隊,擁有相對高的對港話事權;那麼民建聯及已上位的建制派大哥 大姐,則可算為第二梯隊(因上了位不用自己出手了)。至於這第三梯隊,既是新的接班人,也是現開始出來代表打架的人。他/她們相當打得,接招對駁絕不手
軟,爭取表現不遺餘力,元秋或萬梓良上身,叫人大開眼界。如果成功,他/她們將成為日後香港的骨幹,組成一個屬於他/她們的香港。
他/她有什麼特色?
領教過他/她們在傳媒上的表現後,我們都應該歸納得出這班人的一些基本特徵。男女稍有別,但底子如一。
女的。我無法找到最恰切的斯文形容,只能找來一個較粗俗但相當傳神的用語來定義(考慮到乾淨傳閱,學民思潮同學們都要看,已自行「嘟」掉關鍵詞,讀者自行填充),那就是:「嘟口嘟臉」(當然不是「黑口黑臉」,這形容靈感源自某FB巴打的COMMENT)。
「嘟口嘟臉」是一種複雜的臉容與神態。它有種不屑,覺得自己被誤解,要叫屈(因愛國沒有錯啊!),但又不會真的能拿出理據來辯論,只能訴諸煽情。以黑臉來面對對手的進迫,用提高聲調來蓋掩語言的空白。
但不要說我粗俗,這裏被嘟的那個原初的粗口字,不是罵人的,是種形容詞用法,且該更似廣州人的原始用法(或部份廣西,可想像鄭中基說這句話的語 氣),其實相當親切。它最多只能像「鬼」、「叉」這些字的程度,正如在廣州或周邊粵語區,這些字和被嘟的那個字用法相通的,但人們就是更習慣用後者這字更
有神采。如「冇鬼用」、「冇叉用」當中的「鬼」和「叉」,都習慣以這被嘟字所代替。
它也有種「不行、唔掂、冇用」的意思(嘩!睇吓你!嘟吓嘟吓咁!)。用在「嘟臉」這事情上,意思是有些少黑臉成份,但又不完全是黑口黑臉的意思。因為黑口黑臉有「嬲了成村人」之意,但「嘟口嘟臉」則是「成村人都嬲佢,但佢就是不在乎,還有點得戚」。
為什麼會出現這咀臉呢?當用詞及理據貧乏,就只能轉移用情緒語言、表情、肢體。
她們可能沒有經歷或看過,但我印象深刻最典型的這張面容,可算是師承江青──記得四人幫審判時她在犯人欄上那副德性,那種嚣張氣焰,就是最典型。
這張臉最大的問題是:她以為自己被千萬人所誤解,一副天下人負我的任重道遠。亦即說,她跟男的一樣,都有一種妄想被迫害感。妄想到要發惡告你一份!
那男的又怎樣?男的。爛口爛格,惡形惡相。發爛渣。
不同於第二梯隊(民建聯主力)那已坐館的淡定,最多不過是嬉皮笑臉或麻木不仁,第三梯隊由於需力爭表現,大多七情上臉。神奇的是,當他們的女版本是 如此淡定、不屑、高傲之時,男版本卻可能表現出更為BITCHY的一面。對的,他們是BITCHY加上狂燥,隨時可以駁火。不過就真像喝了劣質酒一樣,喝 多了就講英文。興奮起來就控制不了,不知分寸。
總體而言,劣質愛國第三梯隊前線男女都處於一種DESPERATE的狀態。像個努力要展示自己,又有點懷才不遇的演員。(這倒使人懷念起第二梯隊中 優質愛國及有修養的陳婉嫻等一代,也不清楚第二梯隊對自己的後輩有何看法?是第二梯隊也認可這種歇斯底里?還是根本連第二梯隊也管不了?)不錯,他/她們
在公眾場合往往帶有強烈演出成份,要極力表演愛國──於是,日常我們只在戲中看到的荒謬橋段或台詞,他/她卻會將之變成現實出諸己口。(像黃韻詩在<執到 寶>鬼上身時說:「叫我家嫂,仲要係大o個隻」。)
這種DESPERATE,致令他/她們言行誇張,一討論就露馬腳。我們發現,他/她們極度敏感於自己的身世。心虛,碰到對手的小小誤讀就大發雷霆。而且不能控制自己。
不同於文明人士,就算表達憤怒時,文明人也會有個界線及底線,我們稱之為修養,但他/她們似乎有過多的愛國情懷而缺乏那少少的修養。
這情況相當奇怪,因為簡言之,他們就是有教育,沒教養。有情緒,沒情商。他們雖受過教育,甚至考獲專業資格,可就是EDUCATED BUT UNCIVILIZED。
作為一整代新冒起的「紅」人,他/她們有過多的自恃,致命的自負。而香港要謹慎對待之。因為估計不到背後究竟有多少人多少實力。但的而且確,他們已 默默佔有權力位置。例如馬恩國就曾被委任為運輸署自訂車輛登記評審委員會委員,以及獨立監察投訴警方委員會委員。有更多公眾沒有留意的公職,已悄悄地落在
這梯隊身上。
值得担心的是,以這種滲透那麼廣,又握有實權的勢力,就算普選來臨,追求真正公義的香港選民,怕也會不夠他/她們鬥。
普選盟策略
但真的會有普選嗎?最近吳康民的觀點極有啟示,簡言之:是有的,但中央希望的(或僅可容許的),應該是一種鳥籠普選。即先提供一份中央可接受的候選名單給全港市民普選。
但鳥籠普選不是香港市民所追求的普選形式。
現今講到泛民都相當認同,紛紛表態話要支持的佔領中環爭真正普選,以落實基本法提出的香港高度自治真正民主,其實當中分開兩步。一步近,一步遠。
首先,近的。
爭真正普選。要行動成功,必須建立一個全民參與的大聯盟。說的不單是政黨或學者等發起人的團結,更是社會各階層都有份的真正意義上的全港聯盟。一定 要把它視為正義而實際之舉,不僅政界人黨派人學生哥參加,白領專業公務員到明星都必須出力。政治人和學者制定策略,訂定目標,代為談判。街運人安排流暢行
動,填詞人幫手口號宣傳,設計師提供海報STICKER及T恤,創作歌手演奏音樂,現場演出。全民運動靠的是全港良知覺醒投入。(詳細投名狀等待學者政客 搞手解決。)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鼓動全民參與的情況下,萬人佔領中環太少了。我們該設定為百萬人上街!講笑?
這樣說吧,單單為下一代的教育可以有十多萬人上街,為倒一個特首反一條惡法可有五十萬人上街。當年香港人甚至可以為了千里以外北京的民主運動百萬人 上街,不見得不會為自己本身命運而再展示態度勇氣,再來次百萬人上街。長期駐紮可能是十多萬人,但要有一兩次SHOW QUALI的一百萬人。訴求不一定要單一(訴求不多元恐難號召那麼多人),但目標則統一:爭取落實香港市民接受的真正普選方式。去証明香港沒有了的東西,
可以自己親手拿回。
但今時上街不同往日,是移動通訊年代的上街,是後茉莉花時代。普選大聯盟最應做的,是搶先建立一個或多個普選社交網絡。有FACEBOOK、TWITTER,應有自己的爭普選APP。
那個APP有爭普選的詳細訴求、理據。理論性的。行動性的則是:有實際行動即上街時,調動各參與者行動的組群發佈,準備實際街頭抗爭。例如指示人流 的方向,隨時開闢救護通道。甚至大會的各種活動時間表,以至佔領時的娛樂。APP的程式設計師應開始這類型的設計,達成全球可能首次的 APPVOLUTION。
另外,遠的。
若爭得真普選之後,候選人必須提供多個透明公平合理的候選綱領,一些代表香港市民意見,真可解決香港現階段問題的施政策略。那其實是要回答:即使2017年假設真有港人認可的普選(而非鳥籠普選),香港人可選什麼人?
到那時候,候選人就應列出各種人口政策、自由行政策、土地開發、樓宇供求、國民教育、警察權力、如何保衛法治,以至各種平權運動這些市民真正担心受損的香港核心問題的取向,讓市民選擇。不要出現一個局面是:爭取到普選了,但發現無人可選。
簡言之,反對派也好,普選盟也好,兩階段準備,而今次真的要有上台執政的預備了。
大膽假設:
如果假設真普選能落實,再大的戰場在2017。各方頭目參選,香港人會如何選擇?
最搞笑的一個結果是:搞了大台戲,爭到真普選,但全民依然選出了梁振英!如果左派建制派基層功夫做到滴水不漏,這是有可能的(所以說,不要小看那些第三梯隊還有第四、五梯隊的發功──儘管中央是否支持梁振英參選是另一問題)。
另一極端,是選出北京完全不接受的人,如梁家傑,或者梁國雄。但基於我判斷香港選民如果到了關鍵一刻,還是取中庸之道的話,就會出現以下現象:
香港人可能更加會考慮一個起碼和中央政府及民主派都有得傾的重磅人物。一個和中央有溝通,但又經民主洗禮的人。
經過梁振英的教訓,民主派及香港市民能否跟這個人達成一種治理協議,給他知道他代表的是一種公民授權,必須得到市民的監察,且用普選的立法會予以制衡(假設民主派控制議會)。
至於這個人,目睹這幾年的香港變化,亦得深深感染到真正的香港氣息,不得唯命是從,
尤其是在多項具爭議的政策上(包括一鑊泡的自由行、國民教育、中港矛盾等等),充份照顧香港市民所想,但又能被中央接受(中央當然也應更為開明,不能再抱敵我心態對待「不聽話」的港人,以加大「接納」此候選人的量度)。香港有這樣的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