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低廈,人潮起伏,
名爭利逐,千萬家悲歡離合。

閑雲偶過,新月初現,
燈耀海城,天地間留我孤獨。

舊史再提,故書重讀,
冷眼閑眺,關山未變寂寞!

念人老江湖,心碎家國,
百年瞬息,得失滄海一粟!

徐訏《新年偶感》

2013年11月9日星期六

陶傑: 勝利微笑




電視大風暴,梁班子硬闖,不管民憤不民憤,牌照硬是不發,不但將中方綁上戰車,連親中陣營的議員,為了愛國大局,也硬着頭皮死命挺梁。

國家要你挺我,你不可以不挺,梁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但親中愛國議員,這次被指為出賣香港的一幫偽君子,玉照像通緝犯一樣排列展示。他們私底下,心裏恨死了梁特,因為你梁特能至少做到二〇一七年,親中政黨議員,二〇一六卻要直選。

許多位愛國議員,像陳婉嫻,嫻姐,幾十年來形象清純,都很為人民服務,有許多師奶粉絲,這次無辜為了挺梁特,像廣東人說的,「打爛了齋缽」。如此慘烈而令人叫寃的情節,自從小龍女給尹志平強姦之後,實屬空前。

小龍女讓尹志平奪去初夜,讀者掩卷,千古低迴;但是嫻姐讓梁特奪了貞節,卻是無人同情。找國家去評理,國家正在對付美日,要開三中全會,國家忙不過來,叫你顧全大局。嫻姐一定記得這句話:「毛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

梁特看通這點,就吃定了你。在立法會議事堂,愛國的立法會曾主席,也看透了,於是當黃毓民議員多次仗義痛罵「梁匪振英」時,立法會主席,不加攔阻。

這場戲到現在,最大的看點在此。行政會議給做爛了,親中愛國議員在立法會裏,也讓你搞得不堪入目,香港也爛了。當年毛主席的作風就是這樣子,你劉少奇想架空我?我把一個黨、一個政權,還有一個國家,通通砸爛掉,除了老毛我,誰也收不了這個爛攤。

這幾天,香港的士司機都說:香港玩完啦,搞成這樣,邊個做特首都死。

邊個做都死?好極了。如果我是梁特,我最愛聽這句話,所以,你可以說,政治一切都假,但梁特臉上那個勝利的笑容,是真的。


張圭陽:兩根窮骨頭



昨天(118日)是內地的記者節,記者節前兩天,有機會與幾位內地的新聞同行暢論國內外新聞界的種種現象,少不免會問在「陳永洲事件」的陰影下過記者節的心情。

「陳永洲事件」是指《新快報》記者在去年至今年中發表了多篇新聞報道,指控內地一家上市公司有種種不法行徑,上月下旬長沙警方以「損害商業信譽罪」到廣州拘捕陳永洲。陳永洲被捕後,《新快報》連續兩天以頭版發出「請放人」、「再請放人」的報道,支持記者。

「請放人」的標題還有副題:「敝報雖小,窮骨頭,還是有那麼兩根的」。1027日,事件急轉直下,中央電視台播出陳永洲向警方的招供,直認收人50萬,替人做事。《新快報》管理層受到整頓,社長、總編輯被撤職。

「如果陳永洲真的是收人錢財,替人做事,那他的兩根窮骨頭也真是太軟了。」我這句評語剛下,內地一位卓越記者馬上反駁:「內地記者哪有不收錢的?企業開記者會,媒體記者人人拿5001000元的,你的報社記者不拿,就會被人孤立了。可是我們也有底線,突發死傷現場負責單位向採訪記者派封口費,我們是堅決不要的。其他媒體要,我們也不招惹他們。」「不招惹他們」,也許是害群之馬得以生存的原因。

「收紅包小事一樁!」另一位卓越記者說:「好幾家報社(筆者按:姑隱其名)的主要業務就是向地方政府及企業勒索,要脅披露企業嚴重污染超標及地方施政混亂,換取數以百萬、千萬元的贊助費。」「記者聲譽低得快趕上警察了,還有什麼要慶祝的?」

我無言。

世紀.龍應台風﹕台灣還能撐多久?



文:許驥

台灣文化部長龍應台兩天三夜香港行,來匆匆去匆匆。周五抵港,周一即返台,處理文化部預算審查。她說,台灣的立委給文化部提了超過500條議案……

龍應台一身紅色連衣裙,一件黑色薄外套,臉上略顯倦意,但也和以往一樣,和每位傳媒朋友握手致意,互換卡片,周到而體貼。更緊緊把光華新聞文化中心主任盧建英帶在身邊,不離左右。是次為台灣月站台,果然誠意十足。她笑稱,自己對光華的工作人員活像「虎姑婆」,給光華很大壓力,但光華在僅數位人手的資源下,把台灣月做成現在的規模,頗令她滿意。

龍應台透露,自己曾挽留前光華主任張曼娟,但沒有成功。繼任的李應平走馬接力前,曾私下長談,交代香港之於台灣的重要。這就難怪李應平到港後,會那麼用心用力和全港媒體、文化人建立關係了。

在龍應台看來,台港是「平行社會」,兩地很有可交流的地方,譬如本土主義等等。而她也當場提出了對盧建英的要求,就是將來港台間需要建立的文化交流,不是「專家對專家」的關係,而要發展下而上的草根精神。

「勾結」很美好

對於早前有人指摘泛民勾結台獨,龍應台表示她不懂「勾結」是什麼意思。她反問音樂交流是不是「勾結」呢?如果是的話,這樣的「勾結」很重要、很美好。

而近期有報道稱,香港人掀起一股移民台灣的風潮,龍應台認為很好。她解釋這一現象,一方面,台灣的泥土可以讓現代化的香港人尋得返璞歸真的感覺,另外或許更重要的是,台灣有跟香港不同的制度,這給龍應台口中的「泥土」增添了一重含義。至於有人擔心,台灣在強大的壓力下能夠頂多久?龍應台說:「台灣能夠頂多久,不是台灣人的問題,是全世界的華人都會希望看到,華人世界在文明的方向,在理性的溝通上,不斷前進。如果說台灣在過去幾十年來有一點點成就,這不只是台灣人珍惜的,我相信也是整個華人世界共同珍惜的東西。」

港人移民台灣,也要一起捍衛台灣。那就不如留在香港,捍衛自己的家園。逃避不是辦法,因為香港人實在無處可逃,把香港也變成令人珍惜的地方才是正途!

阿果: 香港人的自畫像




這個星期,因着Bistrips,人人蜂擁為自己造(自畫)像。打開面書,一個個怪形怪相的卡通人物,佔領版面——有朋友忠於原著,以鏡作畫,將自己的雀斑、大鼻和魚尾紋,悉數呈現,換來異口同聲的「好似!」;也有人摔破鏡子,憑空想像,最終畫出林峰的俊臉(他真人像林曉峰)。當然,Bistrips好玩,不僅因為它可繪製自畫像,更在於用戶能替肖像人物配上布景,加上標語,表達情緒——《東張西望》特輯播映當日,人人各自製作同款的「扔電視落街」漫畫,正是最佳實證。

看着朋友們的自畫像,我一方面躍躍欲試(於是用九秒九弄了一個),另一方面卻禁不住想:如果香港是一個人,這一刻它的自畫像,又會是怎樣?

這注定是一條僅次於「香港電視死因為何」的艱深問題。艱難,因為香港人向來品流複雜,變臉成性,要找一張統一又靜止的自畫像,幾乎沒有可能。要替這刻的「香港人」造像,我們要了解過去,觸摸特徵,尋回典型。

典型的「香港人」

如果「香港」是一個人,它的膚色應該偏黃(但有時不欲承認),臉龐頗大(所以最愛自拍),臉皮特厚(對「放假」、「加人工」、「有折」等要求有莫名執著)、臉色紅潤(不愁吃喝);眉毛有時緊蹙(臨近九七),有時放鬆(九七以後);它的眼睛偏小(只看得見自己),目光狹窄(請參閱「香港人的世界地圖」),長期近視(對遙遠的概念視而不見,如「民主」),方向感弱(不懂分辨左右),明顯略嫌盲目。「香港人」鼻大肉多(最愛在人前指着自己鼻子);耳朵極大(能探聽馬賽的性取向,分辨陳靜剖白是否發自真心);嘴角翹起,舌頭特長、嗓門奇大。身形方面,這個「香港人」個子不高(勝在諸多計謀),肚腩微隆(絕少上街參與運動);精神方面,它的腦袋容易失憶(只記得「獅子山下」),內心長期空洞(信奉「活在當下」)。

這個典型的「香港人」,由頭到腳,整個模樣,怎看也不似成功人士,頂多排在「紐約人」和「倫敦人」之後,位列第三。

當然我們知道,這只是以往的典型。九七之後,「香港人」的自畫像開始分裂。一方面有人堅持忠於過往,馬照跑,舞照跳,努力瞪眼盯鈔票,張耳聽八卦,開口吃盡所有「期間限定」的美食,努力做個色彩繽紛的「香港人」。

不過另一方面,適逢社會走過不同的轉折,愈來愈多人質疑過往畫像,走上街頭,瞥見彼此,摸索出一張張不再典型的「香港臉孔」——七一之後,它額角滴汗,瞳孔擴大,近視痊癒(竟然放眼「普選」);天星倒下,「香港人」腦袋回復(集體)記憶,內心多了「百感交集」;國教風波,它臉色奇黑,為了守護頭顱而聲嘶力竭……許多人堅信,雖然「香港人」的臉容沒有統一的變化,但我們一定要落力捕捉它的微表情,抓住它應對社會轉變的不同反應,鼓勵社會各階層,做回一個五顏六色、有情有義的香港人。

「香港人」臉色由紅轉灰

理順過去,可知現在。倘若「香港人」的自畫像,真箇如上述一樣,會因應社會大事而(局部)變化,那經歷近月全城關注的電視牌照風波,「它」究竟變得怎麼了?這幾天我勤力照鏡,專注偷窺,發現「它」至少有兩大特徵:

一、臉如死灰。周中立法會特權法遭否決,有朋友有感而發:「政府根本就想有識之士全部移民,留下來的則全部當順民!」我以為這不過是一小撮人自尋煩惱,就如年前的高鐵爭議或國教風波,但再三留意旁人反應,卻發現這次免費電視牌照風波,成功喚醒不少向來沉睡、討厭政治的香港人,令他們的臉色由紅轉灰——走上街頭,滿目都是遊行初哥;愛自拍、重享受的面書朋友,紛紛在網上罵政府不公……不用民調提醒,我們都已窺見民情急轉。香港人的臉孔,集體變灰;分裂的群眾畫像,逐漸統一。

二、表情僵硬。這些年來,香港人嫉惡如仇,目睹社會不公、奸人當道,最常見的反應是將高官(如董建華、葉劉、曾蔭權、陳茂波等)視作殺父仇人,怒目相向,破口大罵。但這一次,我發現在部分人繼續「我是憤怒」的同時,愈來愈多人開始選擇緊閉雙眼,木無表情,冷漠以對。經歷過香港社會的多次跌宕,他們或許已經喊過太多次「認住呢班賣港賊」,呼籲過太多次「元旦見」、「七一見」,咒罵過太多次「XXX不得好死」,但結果現實仍然殘酷,社會繼續不公。於是,他們的表情開始冷淡,連憤怒的力氣,也告失去。

拿着這幅新鮮出爐的香港人自畫像,再比對本周廣傳、建制派議員的一張張近照,我的心情跌至谷底。心灰,除了因為看見灰色的眼耳口鼻,更因為它背後那塊布景板,以及底端的標語。

「香港人」目擊布景如何崩壞

一直以來,「香港人」身後的布景板,不停更迭——有時它是門外大打蛇餅的日本拉麵店,有時它是滿佈點點燭光的維園足球場;有時它由政府斥資興建,有時則由民間自發籌謀。無論香港人的自畫像怎樣變,我們依然可以慶幸,自己能夠自由選擇身後的布景,以及在頭頂浮游的雲團氣泡(例如「平反八九民運」)。香港人或許從未曾有過統一而完整的自畫像,但我們卻一直共同享受身後背景轉換的自由。亦因如此,「香港人」的肖像表情雖然屢屢有變,但卻未曾真正心灰——起碼我們相信,這個布景,這座城市,還有自由,還有法治,還有小學常識書也引以為傲的完善制度,讓我們的生活可以過得好。

但原來不。這個月來,「香港人」集體目擊布景如何崩壞——牽涉公眾利益的政策決定,可以「行會保密」為由,毋須公開;把守立法機關的議員,可以一邊指斥政府做法不當,一邊拒絕徹查真相(因為「真相終會勝利」);通訊局的專業判斷,可以被行政會議及特首的橫蠻判斷(而且不用公開因由),完全抹煞。

這幾天,把一段名為「拯救香港未來」的短片看了幾遍。片段由一連串預言組成,由二○一三年十一月六日特權法被否決開始,直至二○四六年七月一日梁振英七度連任「香港市委書記」結束。看着片段,我冷汗直流,彷彿看見「香港人」自畫像的布景板,已經換成水深火熱的井底,黑暗之中你我伸手不見五指。

我非常希望預言全部落空,這篇文章亦只是一個憤怒青年(又名杞人)的危言聳聽。但此時此刻,若要在香港人自畫像底端配上字句,我亦只能想到陳腔濫調的這句:

This city is dying.

王慧麟: 搲爛塊臉又如何?




電視發牌風波,似完非完。西環一吹銀雞,建制派立即歸位。有人轉軚轉到一仆一碌,有人最後一刻表態做英雄,有人縮頭烏龜拒不表態玩棄權。看見他們左支右絀的神態,好睇過睇雞汁台的連續劇。翌日親中報章狂插泛民,評論內容咸稱西環干預有理,換言之,在香港誰是莊、誰是閒,昭然若揭。
 
西環大換血之快之廣
 
早前與建制老前輩閒聊,其道出西環新領導去年上任以來之兩點觀察。其一,西環新領導上場之後立即大換血,而且速度好快、好廣,連基層人員都被換走;其二,現在之人大政協等公職,有責任幫手又幫口,換言之,人大政協不能老是躲在一旁扮路人,個個都要出聲表態撐北京,當然更加要硬撐特區政府。
 
明白這兩點觀察,閣下就會明白好多事。但凡新領導上場,換人好正常,因為每一個領導都會有自己班底。但是,搞到連基層都要換,即是意味著兩個可能。一或新領導要全盤否定前朝的一草一木,連前朝的人員(由上至下)也棄而不用;一或新領導貫徹大老闆之「亮亮醜、出出汗、排排毒」,由頂到底做一次批評和自我批評,把過不了關之人事乘機請走返回北方之家鄉。走不了的,就要乖乖的在各處亮劍與泛民搶陣地,以求奪取老細之眼球。你見到有位如鐵般堅硬的河水百川,四圍寫稿,係邊一款呢?大家自己估啦。
 
所以,今次立法會之特權法一出,西環無可避免要出手,從官方喉舌可知,主因是特權法衝擊特區管治。北京層峰定性,此係衝擊特區管治,後果可大可小,所以西環出手,理所當然。問題是,西環亮劍可以靠嚇,亦可以揮劍怒斬,點解出手咁重,一定要所有人歸邊呢?呢下可圈可點。
 
借特權法遏政治歪風
 
西環出手重,一來係響應上面偉大號召,二來目的是借今次特權法,遏止西環前朝領導所留下的政治歪風。因為某一些什麼西環契仔及建制群賢,基於什麼民意壓力,扮有可能陣前倒戈,表面向泛民靠攏,令「一男子」難堪,實際上就要渾水摸魚。這一招在西環及貪曾年代曾經好有效。
 
事實上,新領導經過一年部署,內部早就「排排毒」,通好渠,這次既然大老細吹銀雞要挺特區政府,就是一個好機會,要這班前朝捧出來的政客,齊齊表態,而且不容許任何擦邊球扮親民攤大手板搵數的臉孔出現。結果,這支劍一出鞘,除了對政治前途豁出去之政客,或者其票源不靠西環之專業人士,或者下屆不會連任的政客有機會做人民英雄之外,其他的唔該乖乖地就範,至少要投棄權票。坐在議事堂政客面前的這粒投票掣,其實是代表效忠新領導的一粒掣。對那些所謂西環契哥契仔而言,其契爺的契爺,舊年已經突然要敗走廣西,靠山已失,除非下屆自動消失,難道你們地想下屆之立法會選區,由九龍東轉去廣西南寧?
 
大老細大打「四風」(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奢靡之風),若「正」來做,無理由只限西環核心的內圍,把外圍置諸不理?係未?
 
底線:有管治危機必出手
 
對「一男子」而言,今次應該是福多於禍。因為從立法會事件可見,到了政府管治之最後關頭,好打得失蹤,鬍鬚佬外訪北京,風雨飄搖之際,西環被迫出手撳掣,換言之,今次「一男子」終於摸到了西環的底線:只要其管治面對危機,北京/西環必然出手力挺。所以,只要日後政治路線跟貼北方,寧左勿右,而且,在適當時候與泛民針鋒相對,挑起泛民對抗及對立,北京/西環基於維護特區管治穩定之大方向考慮,也要被迫力挺。
 
我們可以作個大膽假設。假如曾經被西環照肺的立法會議員的說話是真的,即是北京不希望發電視牌予維基,則「一男子」其實沒有犯錯。對呀,是沒有犯政治路線的錯誤。他只是執行政治路線時出現了狀。對北京而言,既然「一男子」沒有政治犯錯,他為何需要下台呢?至於「一男子」搞到一頭煙,只是執行出現問題,查找不足之後,下一次就找一個懂得執行的人來幫他不是就行了吧!泛民及部分人士要「一男子」鞠躬下台?發夢也!
 
「一男子」做足5年唔奇
 
假如「一男子」為求自保,次次都把上面交帶的「不可能」或嚥不下之任務政治化,下下都把事件「政治化」,變成泛民vs.北京的議題,到了緊要關頭,北京必然力挺,則「一男子」做足5年,完全唔出奇。君不見德江都要出山挺梁,你就知無論「一男子」做得如何差,一樣可以穩坐寶座。
 
香江的政治氣候已經與北京連成一線。上面大颳左風,強力彈壓異見以維穩,香江方方面面的建制朋友,為自保也好,為上位也好,被迫也好,都會加倍「左」力,激進團體起,示威「撩交打」,網上重手嚇,言詞夠辛辣,惡形更惡相,確實嚇怕不少熱愛和平的中產朋友。至於熱愛和平、討厭政治之廣大市民,其忍耐力、臨界點、上街指數等,不在他們考量之列。坦白說,香港人,為自由、為民主可以去得幾盡?過去30年,已有完美示範了!
 
上述分析,純粹刺激閣下思維,大家姑妄聽之,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