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低廈,人潮起伏,
名爭利逐,千萬家悲歡離合。

閑雲偶過,新月初現,
燈耀海城,天地間留我孤獨。

舊史再提,故書重讀,
冷眼閑眺,關山未變寂寞!

念人老江湖,心碎家國,
百年瞬息,得失滄海一粟!

徐訏《新年偶感》

2013年8月24日星期六

李怡: 香港變成一個我們陌生的城市了




在梁振英、幾個警察協會、親中的家長聯會、愛字頭暴力團體、教育局、學校校董會、左派傳媒的洶湧轟擊之下,林慧 思老師在facebook表示「辭職?還是不辭職好呢?」她說:「我都係一個普通嘅女仔,太多嘢我都承受唔到,我都累啦」。這是筆者近來看到最感沉痛的 話。如果林老師真是因為抵受不住龐大壓力而辭職,這絕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也絕不是一間學校的事,甚至不是教育界的事,而是意味着這個城市已變得是非不分、 正義蕩然、真理不彰,有權有勢有錢就能把一切扭曲的城市了。


只要是稍有知覺的市民,如果看到714日在旺角街頭發生的14分鐘的完整視頻,就應該清楚知道發生甚麼事。即使沒有看這個完整視頻,只要在街道行走時注 意一下,也知道十多年來一直在街頭控訴中共政權的法輪功,近年來遭到愛字頭暴力團體的針對、屏蔽、欺凌,妨礙他們表達自由的情況,也會看到警方在法輪功受 欺時大都袖手旁觀,沒有維護市民的言論自由。前線警員帶政治偏見的執法,很可能是秉承上級意向。但前線警員若真是明白一個警察本份的話,他們至少應該對一 個看不過眼而出聲的路人採取寬容態度。然而,反而有兩個警員去兇林老師,要拉要鎖,才激起林老師動怒說一句氣話(WTF實際上不算粗話只是氣話)。事情就 是這麼簡單。


面對侵犯言論自由的行為,警察不管,多數市民不理,會跟小朋友講見義勇為故事的家長們不出聲,是一個當小學老師的「普通女仔」看不過眼出聲了。警察不覺慚 愧,一直見到這種事的人不慚愧,警察反而說被冒犯了,於是幾個警察團體出來譴責林老師的一句氣話。警察不是應該感謝出聲維護公正執法的市民才是嗎?


所謂家長聯會也出來了,說林老師說一句氣話會教壞小朋友。林老師那句話既不是在課堂上說的,也從來沒有在電子媒體播出過。電視上每天播出特首、高官說謊 話,沒有因此教壞你的小朋友,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而被判刑沒有教壞你的小朋友,李旺陽被自殺沒有教壞你的小朋友,特首僭建和習慣性的語言偽術沒有教壞 你的小朋友,與黑社會勾結、由金毛青年撐場做騷沒有教壞你的小朋友,高官搞劏房、囤地、以權謀私沒有教壞你的小朋友,隨梁上台而登場的愛字堆以暴力毀壞香 港言論自由的核心價值也沒有教壞你的小朋友,倒是一個看不過眼的路人說了一句沒有在媒體播出過的WTF就教壞你的小朋友了。你們這些所謂家長,要讓自己的 孩子長大成為怎麼樣的人?是像你們那樣在孩子面前一句粗話不說、實際上幾乎任何人都說過粗話的偽君子嗎?是怕事自私和對社會完全沒有責任感的人嗎?這是怎 麼樣的怪獸家長?附和這些所謂家長的是怎麼樣的怪獸市民?
梁振英藉這件本屬芝麻綠豆的事,來轉移市民和媒體對囤 地波事件的關注,故意把它鬧大,又說相關警察尊嚴,又說要教育局提交報告,然後是左派傳媒和愛字堆配合,對林慧思狂轟濫炸。林任教的寶血會培靈學校既要應 付教育局,又不堪暴力團體日夜騷擾批鬥,迫使本來已處理完畢的事情,又要多番開會,再由校董會發聲明,建議給予林老師「適當處分」,並希望各界給林老師改 過機會,想藉此平息事件,讓學校回復正常。林慧思為息事寧人和保住教席,也退讓地表示接受處分,明白校方在壓力下「好難做」,但她其後看到校董會聲明說 「事件嚴重損害學校聲譽」,又說「期望她為當日言行向有關各方致歉」,也就是期望她向執法不公的警方道歉。她說「(聲明)寫法令我唔能夠轉工,留喺學校都 有心理陰影」,故她很可能捱不下去。


另一方面發起反林集會的香港行動和香港家長聯會則不收貨,揚言該校「冇咁易甩身」,愛港之聲主席高達斌表示開學後到校外聲討林慧思,而更會播放林罵警片段。


掌權者與左派團體勾結,對一個小學老師死咬不放,往死裏打,想逼培靈校董會進一步屈服,或逼林老師辭職。現在林老師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對抗權力與邪道怪獸的 淫威,實在很讓人擔憂她能否頂下去。這是一樁沒公理、不公道、以強凌弱、以邪壓正、毀滅香港核心價值的事件,如果此事硬生生地發生,那麼香港真是一個我們 居住了幾十年而今變得陌生的城市了。

周日話題﹕福島核災難休 圍堵劇毒無望



劉黎兒

日本福島核電廠連日傳出高濃度輻射水滲漏事件,震驚國際,消息躍登中國中央電視台頭條新聞,韓國為此取消包機,駭人的污水量及天文數字般輻射污染量不斷升高,要圍堵這些日益增加而無法徹底防漏的劇毒,東電早就束手無策,其他種種危機也可能隨時爆發,福島核災不但收拾沒進展,還在擴大中,福島核電廠依然上吐下瀉,大量輻射污染不斷流入海裏,並繼續釋出輻射物質到大氣中,構成人類大災難,而且現在活的人都看不到福島核災落幕的一天。

劇毒程度不斷超出歷史紀錄

福島核災高濃度輻射污水滲漏問題因為從儲水槽、地下水道、核電廠內地面及建築物全面裂等,各處都漏,而且每天需要1000噸水去冷卻3個反應堆,外加上大量地下水滲入,每天新造出巨量輻污水要處理,需要圍堵滲漏的規模只會愈來愈大,亦即問題愈來愈嚴重,而最為棘手的還是核電核災的本質──因為輻射劇毒,即使出問題也無法接近,難有進展,困境愈來愈嚴重,想來都很絕望。

這些高濃度污染水所以恐怖到讓世人震撼不已的原因,是劇毒程度不斷超出人類歷史紀錄,像7月底在地下水道的積水測到30億貝克/公升,(銫23億貝克,鍶7億貝克,還沒測放射性氚,說不定氚還更高),超標3000萬倍,是創人類歷史新高的超濃度輻射污染水。

東電在7月底日本參議員選舉完畢後才開始陸續招出真相,原來2年多來每天至少泄放出300噸高濃度輻污水到海裏去,因為每天1000噸冷卻水只能回收到400噸,600噸從廠房地下裂滲漏出去,東電推測600噸中有300噸是外泄到海裏去,亦即2年來都外放到海裏;東電評估大概這水含輻射物質30兆貝克,即鍶10兆貝克、銫20兆貝克,其實東電自己也估算氚大概是40兆貝克,而且這又是沒測鍶134的偏低評估數字,但實際數字或許高於此數字許多。

2年半來,每天至少300噸高濃度輻污水排入海裏,這是日本國內外學者如京都大學小出裕章等早就指出的,但東電至今長期否認,表示是滲漏到廠房地下土壤裏;核電都是黑盒子作業,災前災後都要靠許多謊言才能維持,這次也是嚴重到掩飾不了才承認。

不僅如此,東電在820日承認另一筆儲水槽滲漏的水300噸高濃度輻污水,再度震撼世界,此前幾天,東電還謊報只漏了120公升,一下就差了二千多倍,這也是核災關於輻射污染程度的申告,差好幾個零是家常便飯;這次300噸的水雖然東電聲稱只有鍶就是24兆貝克,若加上其他核種,數字必然大為跳升;即使國際矚目,東電依然想隱蔽、掩飾核災真相,偏低申報或造數字的狀態依然。

福島核電廠上吐下瀉

福島核災到底至今放出多少輻射物質了?東電說法不斷改口,大氣部分,從最初37京(萬兆)貝克,到2012年承認為90京貝克,90京是切爾諾貝爾核災的17%,但小出裕章指出,實際量是東電發表的23倍;至於海洋部分,東電在今年3月才承認放出15京,但若以7月底承認的2年多以來每天漏出300噸高濃度輻污水的程度,海洋污染也是15京的好幾倍了。

福島核電廠排放大量高濃度輻射物質入太平洋,美國醫師協會(AMA)要求美國政府全面監測海鮮的輻射量,以確保民眾健康,韓國也有NGO要求日本水產品禁運;日本國內漁業組織也紛紛抗議東電大量放出輻射物質到海裏,福島捕魚總算叫停,823日也還測到連南邊一百多公里的千葉的魚含銫超標,如我2年來不斷呼籲,日本太平洋沿岸魚貝類最好別下肚了。

高濃度輻射污水不僅滲漏到地下出海或從儲水槽縫隙滲漏等嚴重污染海洋,問題是這些水每天大量增加中,滲漏問題沒有好對策外,要儲存每天回收的400噸冷卻用輻污水,現在已建了1000個儲水槽,還要建幾千個,每天不斷砍伐廠內樹林,眼看到2018年廠內全部填滿儲水槽也完全不夠用。

單從這「輻污水槽之林」的存在,可以想像輻射物質一旦從反應堆裏放出來,要收集儲放有多困難,超乎人類社會的力量,核災是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輻射物質的妖魔跑出來,怎麼收也無法完整地收回來。

不僅下瀉,福島核電廠也會還上吐,7月裏3號反應爐廠房5樓冒出蒸氣,東電雖表示因雨水掉到3號機房內部導致水沸騰,非常恐怖的是這輻射蒸氣濃度非常高,東電在冒煙出處附近測到高達2170毫西弗/時,亦即超過2西弗,人在旁邊3小時就會死亡,因此3號機組的收拾工作只好告停;因為3號機冒煙,距離幾百公里外的日本海地區,如新潟、福井、長野接近日本海的大町市等,甚至關西的大阪、兵庫、京都、滋賀等輻射劑量都高升,亦即污染又開始大為擴散,令人擔心。

免於恐怖只有廢核一途

核災的收拾跟別的災難很不同,因為輻射劇毒而無法接近,收拾工作很難進展,像這次儲水槽滲漏近50公分高處輻射劑量高達100毫西弗/時,亦即核電工在旁邊30分鐘就超過1年份被曝上限了(這還是收拾福島核災特別寬鬆的50毫西弗/年的容許基準,普通核電工是20毫西弗/年),站幾小時就很可能致癌,像現在福島核電廠每天還需要8000人收拾,遭輻射被曝,災後死於非命員工已有9人,也有急性白血病死亡,東電都不肯承認是輻射傷害;這些核電工用生命換工作,被曝超限就不能工作,估計5年內人手將無以為繼,日本各界認為屆時或許得以徵兵制方式來強制徵召。

福島核電廠高濃度輻污水滲漏其實不意外,其他還有各種危機四伏,每次日本地震都要先報道「福島核一無事」,因為像搖搖欲墜的4號機廠房崩塌則是世界末日,4號機頭頂上的燃料池裏有1300多束用過燃料棒,燃料棒剛燃燒完是燃燒前的1億倍劇毒,百萬年才會無毒化,要取出燃料棒的作業也因輻射劑量高而進展緩慢;福島核災發生兩年5個月了,每天不斷出現新恐慌,創下人類輻射污染新高,連日本都萬分棘手,其他國家更是無法對應,要免於這樣的恐怖,只有廢核一途。

果欄﹕天佑亞視



阿果

要來的始終要來。早已在去年中完成,卻因亞視一方訴諸法律、死命阻攔而拖沓一整年的通訊局調查報告,星期五終於公諸於世。報告裁定亞視嚴重違反持牌條件,既要罰款最高上限的100萬元,亦須在7日內終止持牌人兼執行董事盛品儒的職務,方可繼續持牌營運,再做香港良心。
這份長近萬字的報告,主要有兩大重點﹕(一)作為主要投資者,王征違背「不控制承諾」,多次出席每周行政例會,甚至介入製作《感動香港》節目,粗暴干預亞視日常事務;(二)作為亞視持牌人,盛品儒甘願飾演傀儡,容許堂兄插手內政,甚至巧立名目,篡改紀錄,試圖文過飾非。這兩件事,其實眾所周知。
不過讀過報告,我的心情卻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我跟許多港人一樣,視「批評亞視」為人生第二大樂事(僅次於「恥笑無」)。近一兩年,這遊戲更是愈來愈好玩﹕新聞錯報江澤民死訊、《ATV焦點》變左報社評、搞政總直播騷反發牌、狀告王維基竊取機密、藝員培訓變炒人陷阱、節目每日重播再重播……盛品儒統治下的亞視,無疑開展了香港電視史上最醜陋一頁。
這段日子裏,我緊隨大隊,嘲笑王征舞姿,諷刺盛品儒「花弗」;每時每刻掩臉罷看,大時大節(如台慶)更加祈願亞視從速倒閉,交還牌照。面對節目水準不濟、公司形象騎呢、高層管理失控的這間電視台,我和港人發誓聲討,義不容辭。報告面世以後,例牌聽見有人吶喊「7日內執笠就最好!」正是市民集體心聲。
然而聲討背後,偶有猶豫。連夜重讀通訊局早前發表的免費電視台服務諮詢報告,我發現亞視儘管受盡千夫所指,但仍有忠實擁躉(未知是否姓王),認為「該台節目正面,務實,有道德良心,有創意,敢於製作另類節目,資訊娛樂教育兼備」。這個年頭,人人蜂擁嘲弄亞視,但真正有收看過的,其實甚少。亞視節目質素低劣,似是人所共知,但究竟《感動香港》是否真箇難以感動觀眾?《粵曲會知音》(竟然有這節目)又是否毫無知音?我不肯定。在高呼「執笠!」之前,我認為大家有必要了解亞視刻下處境,並其文化生產線的製作狀。
通訊局的兩份報告,放大高層政治,呈現觀眾意見,但對亞視作為電視台的製作過程,始終少有墨。為此,過去星期,我努力剖開亞視,深入勘察——這邊廂,鑽研節目表,撐眼欣賞《微播天下》,事後盤點分析;那邊廂,向在亞視工作的朋友打聽,刺探軍情。最後綜合所見所聞,整理成「調查報告」。報告有五大要點:
一、亞視苟延殘喘
王征初入主的時候,雄心壯志,揚言要打造「亞洲CNN」,更多番強調「錢不是問題」。可是這兩年,隨王的投資日漸減少,電視台上下感受到的,卻是明顯的「錢是問題」——製作部門財政緊絀,於是新節目成為泡影,年初拍板要做的10數個節目,只有一兩個最終成事;日常運作縮減開支,於是對外採取「拖得就拖」的還款策略,對內令員工缺紙(如廁用那種)、缺筆(請自備文具)、缺帶(明明是電視台),甚至缺光(大堂燈光長期處於半開狀態)。
二、王征不斷介入
通訊局翻查會議紀錄,聆聽證人供辭,得知王征參與行政例會,甚至訓示員工,認定他插手內政。而據亞視中人透露,王參與的「日常事務」可不限於此:無論是僅15秒的宣傳片,抑或是節目的編排,都要經他過目點頭,方可通過;王甚至會一時興起,今日想到要做「亞生亞姐」的segment,翌日節目就要出街。在王征的「統治」下,亞視一直(而且依然)儼如被雙手操控的玩物。
三、人事調動頻繁
資源緊絀,老闆干預,自然人心思變。近年亞視大小部門流失率極高(有部門今年已經走了一半人)。小職員尚且如此,高層輪換自是理所當然。這一年亞視管理層相繼離開,通訊局調查對象之一的前高級副總裁鄺凱迎(出席完公司搞的「榮休晚宴」後)轉投無,乃最佳例子。至於新上位的,則多是王征心腹(如取代鄺的,正是《ATV焦點》寫手雷競斌)。若通訊局報告一年前公開,亞視眾舊人仍在,大概還有轉機;但現時的處境,卻是「走了一個盛品儒,仍然有千千萬萬個盛品儒」。要亞視重回正軌,怕是天方夜譚。
四、游走持牌底線
由於經費短缺,新節目夭折(現時製作部能製作的節目少於10個),為了符合《廣播條例》對免費電視牌照的最低要求(甚至只是為免「開天窗」),就得靠節目部善用資源,扭轉乾坤。除了將《把酒當歌》等節目不停重播,更要將歷來節目循環再用,化零為整﹕《粵曲會知音》由歷年亞視節目內的粵曲片段,剪接而成;《星動亞洲》與《亞姐百人》由於製作困難、嘉賓不足,需大量翻用舊節目片段,美其名是重溫《今日睇真D》及歷屆亞姐風采,實質卻是填補空白的無奈之舉;就連周一啟播的「新節目」《濠江水悠悠.澳門五百年》,也是自4年前的《澳門五百年》改頭換面,勉強製成。努力用新瓶盛舊酒、將陳年片段循環再用,為的只是卑微地守住免費電視牌照的最後底線。
五、官方喉舌乏力
民心唾棄,資金缺乏,何以苟延喘息?許多人猜測,亞視既背靠祖國,也定必身負重任,擔當建制喉舌,建構論述機器。但發展下來,又似乎不是那回事。根據員工觀察,王征入主亞視之初,意圖確實如此,但執行起來,又屢屢碰壁——中層員工「為怕出事」,抗拒政治,陽奉陰違,管治無方的王征無可奈何。結果,堅持「心繫祖國」的節目,幾乎只剩下無異於左報社論的《ATV焦點》。
完成這份「調查報告」以後,我憤怒、沮喪,甚至絕望。腦海裏有連串問題,一直盤旋﹕既已淪落到循環再用、死守底線的地步,甚至連成為官方喉舌的「陰謀」也實行不了,那為何亞視仍要存在?為何通訊局依然認為亞視整體大致能夠遵守持牌要求,並未吊銷其牌照?為何我們還要容忍亞視充當半死不活的「植物電視台」,霸佔電波頻譜,卻完全漠視公眾利益?政府一邊將有心人拒諸門外,一邊容忍爛泥苟且偷生,請問這又是什麼道理?
周五晚上,盛品儒發表聲明,堅稱亞視在他管治下,「變化有目共睹,受觀眾及對手高度重視」,更祝願「天佑香港、天佑亞視」。我敢肯定,這是他上任以來,最正確無誤的一番話——3年過去,亞視的沉淪有目共睹;其墮落的軌,更受觀眾與對手高度重視。
天佑亞視,天佑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