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低廈,人潮起伏,
名爭利逐,千萬家悲歡離合。

閑雲偶過,新月初現,
燈耀海城,天地間留我孤獨。

舊史再提,故書重讀,
冷眼閑眺,關山未變寂寞!

念人老江湖,心碎家國,
百年瞬息,得失滄海一粟!

徐訏《新年偶感》

2012年12月12日星期三

盧峯: 肥彭的「末日預言」將要應驗




末代港督彭定康回歸前一再說,九七年後他最大的憂慮不是北京片面撕毀中英聯合聲明的承諾,不是北京肆意破壞「一國兩制港人治港」方針政策,而是部份香港人一點一滴的葬送香港的自主自治。在他的最後一份施政報告中,肥彭說:"My anxiety is this: not that this community's autonomy would be usurped by Peking, but that it could be given away bit by bit by some people in Hong Kong."(我感到憂慮的,不是香港的自主權會被北京剝奪,而是這項權利會一點一滴地斷送在香港某些人手裏。)

看過、聽過成龍、薛鳳旋之流的言行與所作所為,不能不佩服肥彭的先見之明,不能不為肥彭的「預言」可能實現而悲哀。先聽聽成龍這位經常出席內地官方活動的影星在說些甚麼。他在接受一家雜誌訪問時不但重提○九年在海南博鰲論壇上「中國人一定要管」的說法,還指香港現在遊行太多,罵中國領導人、特區政府領導人太多,已取代韓國成為遊行之都。他認為這種情況要管一管,「應該規定甚麼可以遊行,甚麼不能遊行。」他還公開鼓吹以暴力、以「打」解決問題,說「要用暴力手法對付暴力、不守規矩的人。」

也許在成龍心目中,遊行示威的市民都是不守規矩的人,都要用暴力手法對付。還好他不是警務處處長,不然上街抗議的市民都要被成龍指揮的警察痛毆一番!

見識過成龍近幾年的言行包括○九年在博鰲論壇公開說香港、台灣「太自由而很亂」後,對這個人已不存在任何期望,也知道他不珍惜得來不易的自由環境。想不到的是這個人連公民的基本權利也不尊重,連其他人的基本權利也不想保護,為了當權者耳根清靜就要限制公民的和平遊行示威權利。難道他不明白這是《基本法》賦予港人的權利?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國際人權公約授予港人的權利?

其實,成龍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他當慣了當權者的打手及應聲蟲,享慣了當權者賞給他的「骨頭」與好處,自然要忠心護主,自然要犧牲其他人以保住自己的地位,以爭取更多賞賜。於是,香港市民的權利與自由就必須被限制,被踐踏,被批得一文不值。

踐踏港人權利,出賣香港自主的不僅是成龍,還有像薛鳳旋這樣水平不足、學術操守低下的「學者」。稍稍翻翻由他主編及撰述的《香港藍皮書》就能發現,他不但肆意以沒有根據的描述攻擊香港中文大學,不但在毫無證據下指控中大的通識教育課程受美國基金會資助,受外國影響;他對泛民主派政團、民間團體、人權組織以至獨立傳媒同樣毫不客氣的抹黑及攻擊;明示暗示這些團體跟外國有特殊聯繫,指斥他們製造混亂與危機,影響香港的政治穩定,損害特區政府有效管治。

假若薛鳳旋只是在家中或辦公室閉門造車,胡謅一番的話,誰也管不了,誰也不會理會。可是他把這些抹黑與批評掛上大學的牌子,大量出版及發行。再加上這位薛先生是前人大代表,跟內地官員、官方機構有密切關係,他的「大作」隨時成為內地官員的重要參考,令他們對香港的情況有極端偏頗及錯誤的認識,令他們容易戴着有色眼鏡看香港的政團、民間團體及民間社會,這不是在抹黑香港,低貶香港的體制與核心價值嗎?

北京的干預之手當然可怕,中聯辦亂港當然可怕,但像成龍、薛鳳旋這類依附當權者肆意損害香港核心價值,踐踏市民基本權利及自由的「港人」其實更可怖,更需要提防;否則,他們將更肆無忌憚的拆走保護香港自治的城牆,葬送香港的自主自治。


李純恩: 梁振英不用道歉

老實說,我真的不要梁振英跟我道歉。

梁振英向「香港市民致歉」,我是香港市民一份子,所以他的道歉,我也有份「分享」。但是,要送一樣東西給人,也要看人要不要,如果人家不要,你還硬送,那就尷尬了。所以我不知道,為甚麼有那麼多香港人在意梁振英的道歉,他們感情很深厚?「愛之深,責之切」?

我跟梁振英是沒有感情的,所以他跟我道歉,我覺得很尷尬,本來一點都不想接受,但現在打開電視機卻「硬食」他一招,看着他氣弱游絲,跟我說「致歉」,令我聽得手足無措。其實,梁振英跟我道什麼歉呢?我覺得他做的那些事,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他家僭不僭建根本不關我事,關我事的是,他做了特首。

這樣的關係就清晰了,你如果不是特首,那你家裏僭建甚至殺人放火,都跟我沒關係,這就像每天法庭有那麼多人被判了罪,他們都不會跟我鞠躬道歉的,對不對?所以,你梁振英私人犯事,也不用跟我道歉。但是作為香港特首,梁振英的事情就不算私人事情,而是公家的事。公事公了,我私人也受不起你道歉,你乾脆直接下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