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梁決裂,反映特首小圈子選舉,製造出一個利益交易的潛規則來。
但為何今次選舉,遠比曾蔭權及董建華兩任來得更明目張膽,更赤裸祼呢?這是所謂「建制內有競爭」這似是疑非,表面民主,實則人人趁機交換利益的新遊戲所 致。九七年,董建華當選,中央全力支持,其他為倍跑分子。他們由始至終未有正式威脅董,在西瓜靠大邊的潛規則下,他取得壓倒性提名。
由於過程一面倒,董無需為爭提名而作出各式各樣的利益交換。今日回望,董建華是回歸以來自主性最高的一任特首。當時之利益交換,是政府決策整體傾向選委之 中,手握最多票之工商界,而不是與個別財團或個別人士交換個人利益。而明顯地,董在公共政策上也有相當自主性,至少在房屋土地政策上不會全面倒向地產商。
特首自主性
董去曾來,中央掃除了一切建制內競爭者,只容許曾一人角逐,面對泛民梁家傑,建制內不少人即使對曾有意見,但為了共同敵人而被團結起來,一邊駡一邊提名曾 蔭權。加上在鐘擺效應下,董下台後市民及媒體感覺良好,深感中央有撥亂反正之決心,所以曾一直民望高企,在選戰中他主動打民意戰,提出與梁家傑進行電視辯 論,最後以高民望、高得票當選。
正因為曾在選舉中嬴得民心,更無需用利益交易或延後利益來換取選委提名及投票,他任內也經常面對建制派的埋怨,被拖後腿。雖然,曾提出「親疏有別」論,但 只是討好建制派整體,而非個別人或界別。曾施政依靠政務官,要討好選委界別利益,用政策傾斜換取政治支持,難以說服政務官接受。
到了去年這場選舉,中央所訂出的規則受到衝擊,本來是源用上屆建制派只派一位候選人,即政務司唐英年出選。而梁振英看穿了唐英年以為在中央「加持」、「護航」下順利當選,他運用謀略操作僭建議題,狠狠地擊潰唐英年民望,而劉夢熊是執行對唐負面宣傳關鍵人物。
對中央而言,兩個同屬建制中人,唐當時不單民望低,更可能背上刑責,所以容許梁入閘取得足夠提名票。正由雙方互搏,而梁振英更是由下風轉為上風,要拉攏選委支持,必須開出大量政策及利益期票。
假競爭真利益
所謂建制內競爭,根本就不是真正放在陽光下由巿民投票決定的選舉,這種似是疑非的競爭,反而助長了小圈子幕後利益交換行為,選委手上提名票及選票可兌現為 日後政策利益傾斜及個人利益,梁振英當選後自然要「埋單」,劉夢熊的單找不了,鬧出風波,但拿著期票來兌現的人,又豈止劉一人。
在劉夢熊揭內幕同時,梁振英施政報告剛發表,報告內對全民退休保障及標準工時採拖字訣,反而無端為漁民設立五億元發展基金,被外界指是為報答漁農界別選委 全力支持,這種政策傾斜報答選委可能會出現在新成立的經濟發展委員會,屬下小組稍後將提出具體訴求,希望政府給予政策優惠及扶持。
這類利益交易涉及大量公帑及公眾利益,相比劉夢熊個人晉身行政會議或推薦任政協常委,更值議員及公眾關注。因為梁成立大量委員會,引入界別利益集團主導政府施政,將政策傾斜及利益交換合理化。
當梁接受亞洲電視褚簡寧訪問時,默認會準備角逐連任,這會成為持續進行利益交換誘因,而特區政治會更䟉劣質化,政務官與梁營為爭奪決策權而內鬥不絕,界別 尋租行為(Rent Seeking)絡繹不絕。而當梁準備角逐連任時,四年後小圈子持續利益交換是他連任最大優勢,大家認為他還會盡全力為香港人爭取2017真正普選特首 嗎?
原文刊於今期《陽光時務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