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牧遊樂】
在連我也是小孩的「湮遠年代」,我一再看過一部40年代名為《Carnegie Hall》的荷李活電影,中文名叫《樂府春秋》,故事大意說一個偉大的母親在卡耐基音樂廳當清潔工,天天擦地板就是想常常帶兒子去聽大師們的排演,訓練兒 子成才,成為能在那裏演出的音樂家。此片的賣點是出場的大師們,除了已請不到音樂廳開幕那天的指揮者柴可夫斯基之外,真的能請到海費滋、魯賓斯坦、華爾 達、賴納,和史托科夫斯基等的現身說法。如果說這故事有荷李活文化(或非文化)一貫的荒謬也不然,事實是Anna Netrebko也真的擦過馬林斯基劇院的地板而收耳濡目染之效。後話是堂堂卡耐基廳也差點給地產商拆建了,全靠埃悉史頓的努力,我們今天才仍能在裏面聽 音樂(不好的是現在音樂廳的大廳今以史頓命名而平添江湖味道)。這樣的一座樂府有的是它自己的歷史傳奇性,似乎是到了紐約不論裏面演甚麼都應進去看看。音 樂廳的音響又確是遠勝林肯中心的費雪爾廳。我現在每次到紐約,第一天就會往W57 St走。可喜的是這裏幾乎每天都有節目。記得我曾在此聽過Stokowski。聽得上Stokowski已是難忘的記憶,在卡耐基廳聽就更可紀念了。我在 裏面聽音樂的次數不少:美國的首席樂府非卡耐基莫屬了。新的音樂廳沒有這種歷史的傳奇性。作為樂迷,每到一地我總喜歡到音樂廳看看。
在連我也是小孩的「湮遠年代」,我一再看過一部40年代名為《Carnegie Hall》的荷李活電影,中文名叫《樂府春秋》,故事大意說一個偉大的母親在卡耐基音樂廳當清潔工,天天擦地板就是想常常帶兒子去聽大師們的排演,訓練兒 子成才,成為能在那裏演出的音樂家。此片的賣點是出場的大師們,除了已請不到音樂廳開幕那天的指揮者柴可夫斯基之外,真的能請到海費滋、魯賓斯坦、華爾 達、賴納,和史托科夫斯基等的現身說法。如果說這故事有荷李活文化(或非文化)一貫的荒謬也不然,事實是Anna Netrebko也真的擦過馬林斯基劇院的地板而收耳濡目染之效。後話是堂堂卡耐基廳也差點給地產商拆建了,全靠埃悉史頓的努力,我們今天才仍能在裏面聽 音樂(不好的是現在音樂廳的大廳今以史頓命名而平添江湖味道)。這樣的一座樂府有的是它自己的歷史傳奇性,似乎是到了紐約不論裏面演甚麼都應進去看看。音 樂廳的音響又確是遠勝林肯中心的費雪爾廳。我現在每次到紐約,第一天就會往W57 St走。可喜的是這裏幾乎每天都有節目。記得我曾在此聽過Stokowski。聽得上Stokowski已是難忘的記憶,在卡耐基廳聽就更可紀念了。我在 裏面聽音樂的次數不少:美國的首席樂府非卡耐基莫屬了。新的音樂廳沒有這種歷史的傳奇性。作為樂迷,每到一地我總喜歡到音樂廳看看。
講歷史當然還看歐洲。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可能是世上歷史最顯赫的音樂廳,而且不像國家歌劇院,它和布拉格漂亮的Smetana音樂廳都是原建的,可惜歐洲不少 樂府,都是二戰給炸毀後重建的。歐洲有歷史的音樂廳可多了,最出名的包括阿姆斯特丹的Concertgebouw,德累斯頓的 Staatskapelle,萊比錫的Gewandhaus(這是舊名新建築),都因有著名的管弦樂團而更大名鼎鼎。其中Concertgebouw雖是 一個醜陋的音樂廳,設計又「太特別」(獨奏者得從後面走很多梯級進場),但音樂廳的音響確是一流。樂團更是我心目中的最佳樂團,有高度的準確性之外,也有 歐洲式「文明的音色」,歷久不變。倫敦著名的Royal Albert Hall是世界最大的音樂廳,可容八千人,可惜音響效果怎樣調也調不好。當年的辦法是在房頂裝上無數 「倒置的金屬傘」,雖有點作用也不能把它變成一間音響效果真正好的音樂廳。坐在「高等」座聽音樂,像坐在山頂,真的不適宜。這裏最適當的用場只是每年 BBC的Proms:「世界上最大的音樂節」。最後一晚更是盛事。在Proms音樂會上,堂座座位全給移去,最好的大堂前位置是留給普羅觀眾的站席,幾乎 全是通宵排隊進場的年輕人(我也沒體驗過,那時不肯排隊,在BBC打工想做音樂節目混一張票也不成功)。這是台上和台下有很多互動的音樂會。要說的是這只 是 「中看不中聽」 的Ben-Hur式大場面(最適宜的演出者是Renee Fleming,Anna Netrebko和郎朗)。倫敦有好幾間音樂廳,巴比根廳的音響勝過有點太大的皇家節日大廳。音樂廳太大不是好事。倫敦最漂亮音響也最好的音樂廳肯定是只 有500位的Wigmore Hall,可是座位太少,容不下明星的高酬。不過也有特殊情況:我在裏面竟也聽過魯賓斯坦,怎樣算賬我就不清楚了。後來知道那場音樂會還是他的最後一場。 雖然是魯賓斯坦那樣的一掛名3,000票當天銷清的音樂家,可是他也曾「下放」至Croydon的Fairfield Hall演出。也許因為音樂廳不會「太大」,這是我聽過最滿意的一場他的音樂會。我自己也不相信,他在皇家節日大廳彈蕭邦的第二諧謔曲,第一小節完了再現 部前竟可以掌聲如雷!這樣丟人的事連在落後的成都也不會發生,卻竟然出現在倫敦的首要樂府(在Wigmore則肯定不會)。可以理解的是,這是「不常聽音 樂的人來看明星」,這正如在聖彼德堡的 「遊客天鵝湖」演出,可以有整團幾十個也許是康泰的團友一樣。沙士堡音樂節的大廳更多的是外國人,這樣做一舉而兩炫:既炫文化也炫富,買得起及買得到票的 人都必須有錢兼有面子。
音樂廳的音響,到現在也常常是不等到落成試音,也不敢保證效果理想。連Avery Fisher Hall的音響,也得落成後才急於補救(改進的效果也僅能盡力)。新一代的音樂廳中,音響效果最獲一致好評的應是柏林的 Philharmonie,這個音樂廳的音效和視野都是最好的,這樣大的音樂廳全無太差的座位。我也喜歡赫爾辛基的Finlandia Hall。北京國家大劇院也是我較喜歡的音樂廳,遠勝文化中心:香港樂府中我喜歡的反而是已少用的演藝學院的歌劇院。哈哈,最糟的「音樂廳」應是剛見於 18大的北京人民大會堂,而我竟曾在此聽過Concertgebouw!
歷史性的音樂廳不是「另一間大會堂」,就算不計較甚麼「馬勒曾在此登台」 的輝煌歷史,也經常是有百年歷史的樂府才有較溫暖的音色。科技發達也不保證建成另一間Carnegie Hall,正如用盡科技也做不出一台Stradivarius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