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蘋果日報》頭條是「三十萬人追鴨」。每年香港書展也不過數十萬人,一隻大黃鴨引來如此哄動,你可說是人來瘋,但這人來瘋充滿了歡樂,即使你不加入,旁觀得也十分高興。
這就是創意可貴之處,簡單一個意念就為世界帶來了巨大歡樂。一隻普通不過的黃色小膠鴨,有人把它放大成一個歡樂象徵,它完全沒甚麼偉大含義,沒需要解釋半天的藝術成份,但它可令絕大部份人覺得可愛,不管你童年的浴缸中有沒有見過它,如今一見後就喜歡它。
大黃鴨的可愛,正正是它的幼稚,我們不要一說「幼稚」,後面就跟個「可笑」,「幼稚」也可以「可愛」的,這就是童真。藝術家需要童真,有童真的藝術家永遠是最貼近觀眾的,不是藝術家,也應該有童真。大黃鴨很幼稚,充滿童真,它把人們內在的童真也激發了出來,見了它,一開心,就把許多成人的煩惱都忘了,看着它龐大的身軀在海面上漂呀漂,跟周圍景色人物一比,猶如出現了一個小人國,小人國裏的人都爭着跟一隻巨大的鴨子拍照,這是多麼有趣的場面,尋找歡樂其實可以這麼容易。而這一切都源自一顆藝術家的童心,讓他發揮了童真。
沒童真的兒童是討厭的,沒童真的成人是可憐的,而這種討厭的兒童和可憐的成年人現在越來越多,也因此,這隻海上漂過來的小黃鴨真的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