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低廈,人潮起伏,
名爭利逐,千萬家悲歡離合。

閑雲偶過,新月初現,
燈耀海城,天地間留我孤獨。

舊史再提,故書重讀,
冷眼閑眺,關山未變寂寞!

念人老江湖,心碎家國,
百年瞬息,得失滄海一粟!

徐訏《新年偶感》

顯示包含「范克」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顯示包含「范克」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2013年3月12日星期二

范克: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總編輯?




鄧忍光作為「空降處長」,由前年上任以來一直備受批評,有指他「空降」廣播處處長一事,是為了肅清異見、整頓港台,務求讓香港電台變成官方喉舌。在鄧出任處長一職不足三個月,已經有兩個相當受歡迎的烽煙節目受到整肅,《千禧年代》和《自由風自由PHONE》的兩名主持,周融和吳志森均被告之不獲續約,一度被人質疑當局是否想透過更換節目主持,藉此消除反對政府的聲音。

有問題的事不只一宗,就在去年年尾,就有消息指港台有意腰斬長壽節目《議事論事》。有知情人士透露,鄧在一個會議上,認為《議》的內容與其他新聞節目重叠,希望仿效另一間電視台,推出一個新的訪談節目將之取代。如非港台員工極力反對腰斬這個由一九八六年開始、具有相當背景和歷史的節目,相信香港人都沒有機會欣賞到在今年二月十四日的一集,聽不到愛港力召集人陳淨心以一句「關你嘟事」展露親中愛國愛港的霸氣。

壞消息接二連三傳出,在腰斬傳聞傳出不足半年,鄧又主動開火,炮轟港台兩大受歡迎節目,一責《城市論壇》放置空凳諷刺局長做法不當,二責《頭條新聞》企圖用納粹諷刺中共需要反思,又強調按照《香港電台約章》,自己作為港台總編輯,干預編輯自主是一個毫無根據的指控。

《論壇》主持謝志峰對於鄧的言論,感到委屈,因為吳克儉已非第一次拒絕出席論壇,只能以此表達不滿。而鄧並非不知道擺放空凳毋須任何人士審批,亦無違反任何守則或規定,但竟然因為官員缺席節目飽受批評、感到尷尬,而去批評擺放空凳做法不當,還要檢討守則以防日後再有同類事件發生。到底香港電台是甚麼時候變到好像香港警察一樣,需要顧及主子面色而去辦事?

《頭條》由一九八九年開始播出,節目諷刺時弊的手法,連末代港督彭定康都拍手稱快。雖然在過去引發不少爭議,例如在○一年時,就曾經以「塔利班」諷刺董建華政府未能透過《施政報告》紓解民困,被董建華公開批評製作屬「低級趣味」。《頭條》手法向來出眾,總能引起社會對時事政局發展的關注,當年能以恐怖分子形容特區政府,為何今日不能以納粹德國形容極權中共?更何況納粹方案尚未實現,只是一個構思,何解要馬上將這個念頭,與「不為國際接受」劃上等號?

作為廣播處處長,有香港記者在北京採訪時遇襲,鄧忍光又有否以處長身份代表香港的傳媒向北京表達不滿?作為港台總編輯,在港台記者被北京暴徒襲擊後,又有否公開支持記者的採訪工作,譴責北京行兇的暴徒?連發聲保護前線記者都沒有,只顧高官面子,還真好意思說自己是港台總編輯?人不要臉,實屬可恥!


范克  自由撰稿人

李先知: 鄧 忍 光 拆 解 四 大 指 控 《 頭 條 》 轉 亞 視 水 洗 唔 清

【 明 報 專 訊 】 鄧 忍 光 以 政 務 官 身 分 空 降 香 港 電 台 , 出 任 廣 播 處 長 一 年 多 , 是 非 不 斷 , 最 近 更 遭 內 部 員 工 提 出 四 大 指 控 , 儘 管 鄧 忍 光 逐 一 拆 解 , 嚴 辭 反 駁 , 但 他 一 度 建 議 將 港 台 王 牌 節 目 《 鏗 鏘 集 》 和 《 頭 條 新 聞 》 轉 到 收 視 較 差 的 亞 視 本 港 台 播 放 , 讓 路 給 一 些 新 節 目 在 無 線 播 放 , 令 港 台 員 工 無 法 信 服 , 認 定 此 舉 有 政 治 動 機 , 鄧 忍 光 今 次 可 謂 「 水 洗 都 唔 清 」 。

鄧 忍 光 面 對 的 其 他 指 控 , 相 對 上 較 易 拆 解 。 以 《 城 市 論 壇 》 討 論 反 國 教 科 運 動 時 擺 兩 張 空 椅 , 諷 刺 教 育 局 長 吳 克 儉 和 行 會 成 員 胡 紅 玉 不 出 席 論 壇 , 鄧 忍 光 質 疑 這 做 法 是 否 符 合 港 台 守 則 , 主 持 人 謝 志 峰 及 製 作 團 隊 有 幾 個 不 同 解 釋 , 不 論 這 些 解 釋 是 鄧 忍 光 所 說 的 互 相 矛 盾 、 損 害 港 台 公 信 , 或 是 主 持 人 所 說 的 互 相 補 充 、 對 應 罕 見 爭 議 , 畢 竟 《 城 市 論 壇 》 擺 空 椅 並 非 常 見 做 法 , 如 果 嘉 賓 答 應 了 出 席 臨 時 縮 沙 , 擺 空 椅 尚 情 有 可 原 , 明 知 嘉 賓 沒 答 應 出 席 仍 擺 空 椅 , 便 明 顯 帶 有 政 治 意 涵 , 廣 播 處 長 提 出 疑 問 , 下 屬 縱 使 不 服 , 很 難 說 他 無 權 過 問 或 不 該 過 問 。

同 樣 道 理 , 《 頭 條 新 聞 》 製 作 團 隊 一 度 醞 釀 用 涉 及 希 特 勒 的 元 素 製 作 新 一 輯 節 目 , 鄧 忍 光 發 現 後 大 興 問 罪 之 師 , 要 求 下 屬 交 代 製 作 經 過 , 製 作 團 隊 和 客 席 主 持 不 服 , 認 為 過 去 港 台 管 理 層 從 沒 有 類 似 的 「 思 想 審 查 」 , 有 關 計 劃 只 是 構 思 , 最 終 沒 有 執 行 , 但 鄧 忍 光 認 為 使 用 希 特 勒 來 製 作 節 目 在 全 球 很 多 民 主 國 家 都 是 禁 忌 , 英 國 廣 播 公 司 便 曾 為 犯 此 錯 誤 公 開 道 歉 , 他 身 為 港 台 的 總 編 輯 , 有 權 了 解 為 何 這 個 構 思 可 以 通 過 層 層 審 批 , 到 最 後 關 頭 才 被 阻 截 , 並 非 要 秋 後 算 帳 。 這 件 事 兩 邊 各 執 一 詞 , 外 界 驟 看 難 論 對 錯 , 員 方 輸 蝕 的 是 希 特 勒 確 實 不 是 搞 笑 的 好 主 意 , 最 終 他 們 也 用 了 西 遊 記 , 用 這 件 事 來 攻 擊 鄧 忍 光 不 易 成 功 。

至 於 資 深 港 台 人 施 永 遠 署 任 助 理 廣 播 處 長 近 一 年 仍 無 法 坐 正 , 員 方 質 疑 是 因 為 施 永 遠 拒 絕 執 行 鄧 忍 光 要 求 的 政 治 任 務 , 鄧 忍 光 高 調 反 駁 , 指 他 自 己 都 沒 收 過 政 治 任 務 , 何 來 政 治 任 務 給 施 ? 鄧 又 說 任 何 公 務 員 若 不 服 升 遷 決 定 , 可 以 按 機 制 向 公 務 員 事 務 局 上 訴 。 施 永 遠 不 願 多 談 自 己 仕 途 , 但 通 過 罕 見 的 方 式 向 鄧 還 擊 , 昨 早 出 席 了 商 業 電 台 節 目 , 向 全 世 界 指 出 , 現 時 是 自 己 入 港 台 以 來 感 到 壓 力 最 大 的 時 候 。 施 永 遠 這 一 記 重 拳 , 將 鄧 忍 光 逼 進 了 牆 角 , 外 界 雖 不 知 誰 對 誰 錯 , 但 肯 定 會 認 為 港 台 的 管 理 出 了 問 題 , 以 致 管 理 層 公 開 決 裂 。

在 四 大 指 控 中 , 對 鄧 殺 傷 力 最 大 的 , 其 實 是 他 在 高 層 會 議 上 建 議 將 《 鏗 鏘 集 》 和 《 頭 條 新 聞 》 轉 到 亞 視 播 , 騰 出 優 質 時 段 給 新 節 目 , 《 鏗 鏘 集 》 是 港 台 王 牌 節 目 , 叫 好 又 叫 座 , 員 方 說 過 去 從 來 不 會 放 在 亞 視 , 《 頭 條 新 聞 》 也 是 王 牌 節 目 , 而 且 備 受 爭 議 , 左 派 欲 除 之 而 後 快 , 過 去 大 部 分 放 無 , 只 小 量 放 亞 視 , 調 《 頭 條 》 去 亞 視 極 容 易 令 人 聯 想 是 為 了 閹 割 這 個 左 派 痛 恨 的 政 治 諷 刺 節 目 , 而 事 件 曝 光 後 鄧 和 管 理 層 作 出 的 否 認 帶 有 強 烈 的 技 術 性 , 只 否 認 有 意 把 《 頭 條 》 永 久 放 亞 視 播 , 沒 有 否 認 想 把 原 本 排 了 期 在 無 播 的 《 頭 條 》 移 師 亞 視 播 一 段 時 間 。 港 台 中 人 認 為 , 製 作 團 隊 已 反 覆 向 處 長 解 釋 , 沒 有 廣 播 機 構 會 將 自 己 的 王 牌 節 目 放 在 收 視 極 弱 的 頻 道 , 改 將 新 節 目 放 在 收 視 最 高 的 頻 道 和 時 段 , 但 處 長 「 講 極 都 唔 明 」 , 如 果 說 他 沒 有 政 治 動 機 , 唯 一 解 釋 就 是 他 完 全 不 懂 傳 媒 運 作 但 堅 持 外 行 領 導 內 行 。



紀曉風:高層電郵證鄧忍光講大話 欺壓港台三宗罪欲蓋彌彰

老紀上周披露署理助理廣播處長施永遠,被處長鄧忍光要求「孭啲政治任務」,又揭出鄧忍光曾批評《城市論壇》放空凳事件令官員尷尬,以及要求下屬交代 構思新一輯《頭條新聞》的「思想過程」。面對三宗罪指控,鄧忍光昨天到立法會解畫,先指公務員毋須承擔政治任務,又指公務員應保持中立,但左說右說,根本 從無否認自己要求施永遠「孭啲政治任務」。

但更嚴重的事在後頭,對於《城市論壇》空凳事件,鄧忍光先在立法會向議員,以及在傳媒直播鏡頭下 向全港市民指缺席論壇的官員是否尷尬,不是考慮點,但有消息人士向老紀提供一份鄧忍光於去年96日,即節目播出後四日發出的電郵,當中直指「不管我們有 否嘗試令缺席者尷尬-而我認為我們是公共廣播機構,應該避免。」這點更放在文件首要位置,態度相當重視,和鄧忍光所說明顯不合。

事實上,鄧忍光昨天不論在議事堂上,還是鎂光燈下,大玩語言「偽術」,例如忠告被要求做政治任務的公務員向「上司」舉報,殊不知他正是全港台最高的「上司」;更有員工揭發被鄧忍光狠批的節目構思,向鄧匯報時他並無特別反應,更無不滿之意。

消 息人士指,有關電郵於去年9617:46分由鄧忍光發出,所有首長級管理人員、總監級人員都收到,「當時處長在電郵中提出放空凳的理由,其實 當中一個說法是『whether we are trying to embarrass the absentees which I suppose we will, as a PSB, avoid,』(不管我們有否嘗試令缺席者尷尬,而我認為我們作為公共廣播機,應該避免。),整件事所謂『自相矛盾』根本不是重點。」消息人士還指,電郵 發出後,有高層回覆指做新聞節目,不應擔心對象尷尬,「因為所有新聞都有可能令主角尷尬,如果係咁乜都唔駛做!」但鄧忍光沒有回覆。

老紀看 過電郵原本,發現避免令缺席者尷尬的說法,放在鄧忍光整個說法的(a)段,可見他對這理由的重視。就這封電郵的存在,老紀亦向署理助理廣播處長施永遠求 證,他指自己也看過這封電郵,「處長列咗啲原因,大約幾個,估計同事為何要放空凳,其中一條的字眼大約是這樣。」他亦記得有同事回應指做新聞性節目不應顧 慮官員感受,而處長並沒有回應。

如事件屬實,和鄧忍光昨天兩度對事件「解畫」,明顯不同。鄧忍光在立法會資訊科技及廣播事務委員會上指: 「其實由頭到尾,根本就無人認為那個自己唔肯出席既人士尷尬,係一個重要既考慮點,從來都唔係,那一個編輯會議和節目會議最重要的重點,係個(製作)團隊 同個委員會解釋時,在一個很短時間之內,先後提出三個完全唔同、自相矛盾的解說方法。」其後他接受傳媒採訪時,亦重申以上說法。

鄧忍光所指 的「三大矛盾」,是指製作人員指放置「空櫈」完全符合港台《節目製作人員守則》有關條文的前設條件,但鄧指《守則》中關於放置「空櫈」無任何前設條件,守 則講明要盡量避免放「空櫈」;第二是指當日受邀嘉賓無明確表示拒絕出席,但鄧指有其他同事稱收過兩名嘉賓,即教育局局長吳克儉及「開展德育及國民教育科委 員會」主席胡紅玉的拒絕電郵。分歧重點是,如果二人明確表示拒絕出席,根據《守則》,如目標受訪者拒絕就關乎公眾利益的事項接受訪問,製作人員應作出類似 「我們曾邀請某先生(或女士)參與本節目,但遭拒絕。」的聲明,如知道對方拒絕的理由也應一併說明。而第三個說法則是如果不放兩張空櫈,中途收看節目的觀 眾不會知道港台曾邀請過他們,會怪責港台。

該集《城市論壇》監製謝志峰向老紀表示,鄧忍光所說的「三大矛盾」根本不能說服別人,是「無事好 講,就捉人拉褲鍊」式指控。他指,《守則》是指「通常」(generally)盡量避免放空凳,「我做《城市論壇》八年,從來無放過,今次放已不是『通 常』。」他解釋,認為吳克儉在政治體制上有回應的角色,他決定放空凳本意不是令吳克儉和胡紅玉尷尬:「如果他是出席重要會議,甚至向胡主席匯報,出席不了 論壇,那他都不應會感到尷尬吧!」至於拒絕邀請,他指吳克儉的新聞秘書口頭上拒絕出席,但其後節目製作人員向局長新聞秘書及新聞主任發電郵,重申局長何時 上台都可以,「在我立場,我的邀請依然有效。」謝志峰也證實老紀所看到的「尷尬電郵」存在,他又奇怪事件至今鄧忍光從無直接向他查詢事件,他一直只是和施 永遠「閒談」間談及事件。

然而,不只尷尬說法和「三大矛盾」,鄧忍光說不出所以然,事實上,昨天他回應納粹創作和要求施永遠承擔政治任務一 說時,也是漏洞頻生,越描越黑。鄧忍光昨天回應《頭條新聞》團隊曾考慮以《希特拉最後的十二夜》(Downfall)中,希特拉責備高級將領一幕為藍本, 套入本港時事節目一事。鄧忍光指,有關概念明顯有高度爭議性,「在國際社會完全不接受」,因為這樣等同指控某人或機關是滅絕人性,又指委員會要求製作團隊 反思,最後團隊自主決定改用西遊記角色。但《頭條新聞》監製廖慧玲指,她在節目委員會介紹創作時,處長表現冷靜,而且沒有特別反對,事後她在報章才知悉處 長「震驚」。而且,製作團隊是在會議翌日後改變題作為西遊記,和節目會議的批評無關。

而鄧忍光指社會不接受納粹的說法,也明顯偷換概念。國 際上不能接受的是宣揚納粹主義,或否認納粹暴行,涉及納粹德國、希特拉題材的電影一直存在,莫說以上所說《希特拉最後的十二夜》,老紀甚至找到到一部 2009年由昆頓塔倫天奴執導的《希魔撞正殺人狂》(Inglourious Baterds)是康城影展的參賽作品。事實上,《希特拉最後的十二夜》中希特拉大罵高級將領一幕,已是網絡社會二次創作最佳題材,有網民以此配上字幕, 製成「希特拉都取消唔到有線合約」一片,在Youtube中錄得近54萬點擊率。所以,港台工會經常質疑「AO處長」不明傳媒生態,看來指控並非無的放 矢。

回應空凳事件,鄧忍光疑似講大話;回應納粹創作,他又突顯自己對影視文化的膚淺;至於回應「政治任務」指控,更是盡顯其語言「偽」術。 不論立法會議員和記者,昨天多番追問鄧忍光有否要求施永遠「孭啲政治任務」,鄧忍光先後回應:「任何公務員的評核,都是根據《公務員事務規例》,任何公務 員都唔會需要承擔政治責任。」、「所有公務員要堅守政治中立原則,在《公務員守則》是有一個非常清楚的陳述。」首先,政治任務和政治中立是兩種不同概 念,2007年政府發表《進一步發展政治委任制度報告書》時,也承認在政治委任制度之下,資深公務員其實亦要協助主要官員處理某些政治工作。

而 「政治中立」則是指《公務員守則》中,要求公務員不論本身的政治信念為何,必須對在任的行政長官及政府完全忠誠,並須竭盡所能地履行職務。所以,簡單說, 鄧忍光只是肯定公務員理論上毋須承擔政治責任和保持中立,但沒有說不應執行政治任務。事實上,施永遠昨天回應有線新聞時,也只指自己「從來未從未執行過政 治任務」,沒有否認鄧忍光曾給予政治任務。

鄧忍光在解釋中又重申:「香港電台是擁有編輯自主,無論是政策局局長,或是電台顧問委員會都不可 作出任何干預。」但根據港台架構,身為廣播處長的他是港台總編輯,所以即使他出手作政治干預,依然符合他口中的「編輯自主」。最後也最有趣,鄧忍光指「現 在任何公務員如果他是覺得自己有人委派他去做政治任務,其實他可以向部門上司,又或政策局的常任秘書長,去作出投訴。」被指要求執行政治任務的施永遠,是 署理助理處長級,他的上司是副處長(節目)的戴健文,而戴健文的上司就是鄧忍光,鄧忍光著施永遠向「上司」報告處長要求他「孭」政治任務,不就是向鄧忍光 的下屬報告?

2013年3月8日星期五

范克: 黑臉白臉反映北京取態




隨着佔領中環的討論開始引起社會大眾的關注,北京當局亦不甘示弱,你有你佔領,我有我打壓,不停出口術以圖阻止佔領行動成事,勢要將運動消滅於萌芽階段。中共中央政治局兩名常委,俞正聲與張德江,先後以一硬一軟態度發言,前者指港人高舉龍獅旗和香港旗為「搞港獨」,後者大讚一國兩制在港實踐成功,以示中共對香港的重視。

俞在發言中,批評舉旗即為顛覆,警告港人不要將香港變成反共橋頭堡,再配上呂新華日前的「普選愛國愛港特首」論調,就是為了暗示愛國愛港遠比《基本法》重要。甚麼民主自由、人權法治,哪管《基本法》怎樣列明,都及不上對黨的效忠重要。

香港的法律,保障了香港人的示威權利,不論示威者舉的是藍旗還是黑旗,喊的是自治還是獨立,只要不違法,就可以繼續。但於京官的眼中,只要你舉的不是紅旗,喊的不是擁護一黨專政,那你就是不愛國愛港。不愛國愛港,就是外國勢力、顛覆國家,就連普選出來的特首,他們都有權不去承認。

有白臉就要有黑臉,同為常委的張德江,與俞大相徑庭,大讚一國兩制怎樣成功,中央對港政策怎樣貫徹始終,大陸怎樣重視香港的貢獻,最後又呼籲香港人一定要包容。張對香港雖然有讚無彈,但不要忘記同為中共高層,他們葫蘆裏賣的都是同一種藥,這番言論其實就表示了中共認為目前插手干預香港的做法沒有問題。

主權移交十五載,中聯辦躍上大舞台,作為中港橋樑的一部份,開始插手香港範圍的事務,例如有西環契仔之稱的謝偉俊,就有人指他的票源主要來自中辦聯的統籌。張認為一國兩制成功,就是認為西環插手沒有問題;認為對港政策成功,就是認為這種干預手段對中共有利;認為大陸重視香港貢獻,就是指示港府應該推出更多貢獻大陸的政策;而最後提出的包容,更加簡單,就是叫香港人乖乖認命,不要再去舉甚麼旗、搞甚麼佔領中環行動。

戴耀廷的「黑材料」未至,京官已經頻出口術,以先聲奪人的姿態送了那些渴望普選和支持佔領的香港人一記耳光。加上最近連身處北京的李少光都開始重提二十三條立法是憲制責任,指香港市民不要打算逃避,甚至搬出「天經地義」來為剝奪人權的惡法辯護,可見香港人的自由會在往後日子進一步萎縮。

正因為人權法治的倒退,民主自由的萎縮,二十三條的再臨,和深圳河以北對香港文化、日常生活的威脅,我們已經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這一切問題,如果港人再不正視,安逸的日子就會成為過去,恐怕未到二○四七年,一國兩制已不存在。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3年1月11日星期五

范克: 要求他們學會法治是妄想




美國傳統基金會發表報告指出,雖然目前香港的經濟自由度指數仍然位處榜首,但是多項評分卻顯示香港這個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岌岌可危,與主要競爭對手之一的新加坡評分進一步拉近。數項評分當中尤以法治得分最低,只有八十七分,反映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包致金一直重申「本港司法界出現烏雲」皆為事實,並非子虛烏有,暴風雨正準備衝擊這個法治社會。

另一邊廂,中聯辦則急急戴上頭盔,剛上任的中聯辦主任張曉明強調「西環不治港,但是西環要盡責……把我們該做的事情做好」。張曉明這一番話,意在改善香港人對中聯辦的觀感,事關市民普遍都已經相信,中聯辦在香港的角色早已經有別於過去。過去作為中港兩地間的溝通橋樑,如今在眾多事情上都顯示出它舉足輕重的地位,中聯辦不但會將香港的情況報告中央,更會將北京的指示傳達給香港政商各界的重要人物,得到中聯辦的支持,就等於要風得風。

舉例:去年剛當選特首的梁振英,第一項工作竟然是到西環謝票;立法會議員謝偉俊在媒體上公開承認,當選是受到中聯辦的支持。許多事情都反映中聯辦對於香港政治的影響力何其龐大,何其深遠。《基本法》第二十二條的「中央人民政府所屬各部門、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均不得干預香港特別行政區根據本法自行管理的事務」已全被忽視。

一個能夠連明文法律都當成不存在的駐港機構,我們又怎能夠奢望他們學懂法治?連依法而治(rule by law)都做不好的國家,要求他們明白甚麼是法治(rule of law),簡直是天方夜譚!難怪美國傳統基金會,會如此評價香港的法治;難怪香港的法律界人士,會判斷司法界已經出現烏雲。因為香港正被一群不知法治為何物的人赤裸裸地干預,然而香港人總是後知後覺,永遠未能於事態發展嚴重前挺身而出去阻止他們的破壞,反而將自己的底線一撤再撤,逆來順受,甚至期望他們終有一日能夠明白何謂香港的「核心價值」。對一個連步行都未學會的嬰兒,要求他會跑會跳,不是妄想,又是甚麼?

最近,政府向立法會提出修訂《公司條例》,禁止公眾查閱註冊公司的董事資料,截斷公眾、傳媒,以及金融機構追查公司董事資料的主要渠道,無疑大大打擊了公眾的知情權,變相助長和鼓勵大陸高官權貴富人從事在港「洗黑錢」等非法活動。香港高官亦毋須再防備會有傳媒監察他們的商業活動,可以有恃無恐。下份美國傳統基金會對香港法治的評分,恐怕只有更趨負面。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9月30日星期日

范克: 林鄭月娥你瘋了麼?




主權移交十五年來,特區政府屢屢歪曲民意,無數次將沉默的聲音扭曲成為支持政府不合理決策的聲音。而到今天,他們甚至連扭曲的功夫都省了,竟然主動直接點名批評,在過去一直默默支持整個社會運作、協助市民和政府建立互信、監督特區政府的廉政公署和申訴專員公署是特區政府施政的主要障礙。特區政府,請問你瘋了麼?林鄭月娥,作為政務司司長,為何只是到北京數日,就馬上背棄了普遍港人的價值觀,轉投中國模式的懷抱,公開表示這兩個有權制衡政府的機構是障礙?

林鄭月娥除了批評這些監察政府的機構外,更加指出目前特區政府由下而上去制訂政策已經不合時宜。她的這一番言論,事實上只是用來掩飾目前特區政府的決策,往往是由中央政府作出指示,而非民意傳達到政府,再由政府決定怎去執行。

在過去的十五年,市民的訴求何曾間斷?但特區政府對於民意的重視總及不上中央的示意。倘若特區政府制訂政策的機制是由下而上,經過各司各局進行醞釀而去制訂政策,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國民教育,又或者新界東北發展區等禍害港人的決策?又怎麼可能聽不到市民對普選渴求的聲音,政制發展一拖再拖?

特區政府在施政上的缺失,真正導致這一點發生的,並不是由下而上過時,因為這一種機制不曾存在。目前施政陷入困局,最大的原因出於特區政府自身,往往是需要民意發酵到一定程度,嚴重困擾香港市民日常生活,迫使港人挺身而出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存在。例如早前的光復港鐵上水站事件、國民教育絕食事件、市民自發組織清理膠粒事件,特區政府的行動往往都是當民意沸騰至接近頂點,引起全港關注時才會處理。

這樣的政府,又怎可能可以有效管理香港,又怎可能不遇上管治危機,施政又怎可能順利?這一個以附和中央決策為榮的政府,已經對中央依賴成性,又怎麼可能了解到真正的民意,從而推出對香港有利的政策?

可惜政府的下限卻遠超港人預期,無視自身過失之餘,還將施政不力的責任推諉到廉署和申訴專員公署的頭上,完完全全是漠視了香港人一生致力去捍衞的價值觀,漠視了廉潔奉公是如何令香港文明得以建立此一事實。失去廉署和申訴專員公署的香港,情況不難想像,如今特區政府甚至想擺脫這一個束縛,令到香港市民更難監察政府施政。葛柏的年代,還會有多遠?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8月17日星期五

范克: 立即阻止梁振英割地賣港



正當全城關注保釣人士被日拘留,關注中國政府、特區政府會在甚麼時候協助被日方關押的「烈士」返港的時候,一個甚少於媒體上廣泛報道、由兩岸政府共同策劃的融合大計卻靜靜地展開。原來,一個命名為「新界東北新發展區」的計劃,其諮詢期將於本月底屆滿。

不知道各位香港市民仍否記得,於二○○八年時,中共曾經提出《珠三角發展規劃綱要》,希望將珠三角打造成為一個只適合權貴生活的「宜居區」。而這次香港政府推行的「發展區」項目,就是為了配合中共訂立的《綱要》,將目前的「上水古洞北」、「粉嶺北」和「坪輋」,這三處鄰近禁區的地點打造成「深港地帶」,給予深圳一個吞併香港的機會。

翻查過往的一些報道,就會發現梁振英於二○一○年時,原來已經公開表示過有開發禁區的意欲。在該篇刊登於《南方都市報》的採訪當中,當時尚未成為特首的梁振英已經提出「未來可以容許深圳居民,以至是所有內地居民,免簽注進入新界北這三個城市」,企圖將深圳河以南數十公里的土地、禁區劃分為「特區中的特區」,令到「深港一體化」得以落實。

按照計劃發展,將香港禁區開發後,內地居民在往後就無須再辦簽證進入香港。此舉美其名為經濟發展,但實際上就是割地賂秦,將香港的邊界模糊化,犧牲目前位於該地區的十多條村莊以及自然環境,藉此令中港兩地融合步伐加快,以經濟利益為由出賣香港的土地。

這一項開發新界東北的計劃,不但破壞了一國兩制、港人治港、五十年不變等重大承諾,更加表明了梁振英的狼子野心,是怎樣有預謀地將香港人的自主權利逐步斷送。看看特首選舉時的種種黑幕,再加上自新政府上任以來的種種醜聞,為甚麼中共仍然力撐這一位僭建特首,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如果說日本強佔釣魚台會令你對喪權辱國感同身受,那麼梁振英賣地融合絕不可能會令你有絲毫快感。因為比起中共默許日方將釣魚台正名尖閣諸島,梁振英白紙黑字割地賣港的行為,作為港人的你即使不為此感到憤慨,亦應為此感到心寒。請所有的香港人,不要對此坐視不理,支持一人一信要求特區政府馬上擱置新界東北開發計劃。救救我們的香港,救救這一個屬於我們的家,告訴特區政府,我們捍衞港人治港的決心是何等巨大。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7月18日星期三

范克: 7.29,我們只有一條路選擇



Better or gooder ?」這不是別字,而是新語(Newspeak),一套存在於《一九八四》中,大洋國的官方語言。新語的存在,是建基於傳統英語,而英語在新語之下,卻被稱之為舊語(Oldspeak)。

新語的存在目的,是為了取代舊語,透過大量簡化、削除舊語詞彙,新語的普及將會導致大量詞彙的消失。詞彙變得貧乏,大量概念將會從此消失,你不可能把壞的事說成壞(Bad),因為你只懂甚麼叫不好(Ungood);你不可能理解甚麼是自由(Freedom),因為奴役(Slavery)已經取代了它的地位。「這樣的社會可不可怕?」可惜當你提出這個質疑時,你就已經犯上了思想罪行(Crimethink)。
新詞對詞彙的抹煞,並不是只存在於小說當中,當你看到《中國模式國情專題教學手冊》將中國共產黨的理想型(Ideal Type)與現實混為一談,成為「進步、無私與團結的執政集團」時,你的良知又是否願意去接受,將這樣的一個概念傳授給你們的下一代?當有更多的教材被質疑帶有洗腦成份,而出版這些紅色教材的團體帶有紅色背景時,你的良知又會否認同,把這一些知識灌輸到學童大腦是一件正確的事?

這是廿一世紀,不是一九八四,主權移交不過是十五個年頭的事,國民教育卻來勢洶洶,打着紅旗,瞄準了我們的下一代,要求他們從小愛國,從錯誤的教材中尋找擁護一黨專政的理由。這樣的國民教育,聞所未聞,它不但是向學生說謊,要求他們接受錯誤的觀念;更要求學生學會說謊,把錯誤的觀念傳揚開去,甚至在課餘時間繼續愛國,把這一份虛偽帶到課堂外,最終目的就只有建立一個虛偽的社會,以承認一黨專政的正確的地位。

這樣的國民教育,違背了自由教育的理念。當香港教育理應向前邁進與西方先進國家看齊的時候,這樣的國民教育只是「開倒車」:課程既不通識,只標榜愛國。然而有問題的,又怎會只是課程教材?不要忘記與課程相關的學習經歷,當中還包括升旗禮、唱紅歌、舞刀弄劍去進行軍事步操,在全方位滲透的方針之下,老師更加可以要求學生要對這一切有自豪感。

國民教育為我們下一代帶來的困局,不會比我們面對廿三條的時候小。若果作為成年人的你仍然認為可以單靠學民思潮和各政黨、組織爭取,就能足以令政府擱置國民教育,這樣等於放棄由自己掌握未來決定權。在國民教育一事上,如果我們再不站出來堅決地反抗,而斷送了我們下一代的將來,試問我們的良知是否容許我們這樣做?七月二十九日,我們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6月26日星期二

盧峯: 僭建、說謊 不是誠信問題?



陸續有梁營中人及支持者為梁振英的僭建醜聞解釋開脫。民建聯中人前天已開腔表示不贊成立法會提出不信任動議。到昨天,全力支持梁振英成為特首的工聯會也降低批評的火力,強調他是無心之失,並非有甚麼違法行為,只須好好吸取教訓就完事。將會成為梁班子主要官員的高永文護主情切,只輕輕說梁振英在僭建事件上有疏忽,但不涉及誠信。他更抱怨現時香港的形勢越來越政治化,會令有心服務的人裹足不前。

高永文顯然是過慮了。梁振英的僭建風波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痛批,梁班子包括高先生自己可沒有任何裹足不前的迹象,也沒有像一般市民那樣提出種種質疑,他們依然在磨拳擦掌準備接受任命大幹一番,依然在憧憬着成為手執大權的高官。至於他及鄭耀棠說僭建醜聞只是一時疏忽,不涉及誠信則是不顧事實的無稽之談,是為了護主而顛倒是非,混淆視聽。

梁振英大宅的僭建醜聞絕不是一時疏忽或無心之失,而是多年來不斷隱瞞、不斷經營的結果。首先,梁振英在九九年買入物業時顯然已知道大宅有僭建物。要不是這樣,梁振英根本不會在買賣合約中跟賣方訂立罕有條款,放棄追究僭建物的權利。此外,有一些僭建物是在梁振英入住大宅後才建成的,有部份附在僭建物的設施如冷氣系統更是在近幾年才安裝的。這種種事實說明,梁振英老早知道大宅有多項僭建物,只是他一直竭力隱瞞不讓醜聞曝光而已。像他這樣十多年來一直睜眼說謊的做法怎可能是無心之失呢?

更重要的是,梁振英不管從專業上、政治上都沒有理由犯上僭建這樣的「無心之失」。梁振英說自己只是產業測量師,並非建築測量師,對僭建及建築物安全不熟悉。但這樣的解釋已被業內人士徹底推翻,因為產業測量師也有一些基本訓練,對建築物圖則,對何謂僭建有基本了解,不像一般市民那樣全不知情。而從政治上來看,家居有僭建早在去年已成為政治上的燙手山芋,備受公眾關注及抨擊;身為行政會議召集人、特首候選人的梁振英完全知道僭建問題的嚴重性及殺傷力。為了自保,為了免除後患,梁振英沒有理由不找專業人士及時檢查大宅,清除所有可能出事的僭建物,令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梁振英居然甚麼也沒有做,直到被傳媒揭發後才推說不知情,才開始處理問題。像這樣的做法絕不是疏忽,而是蓄意蔑視法例,而是對市民的強烈反應視若無睹,聽而不聞。

另一方面,梁振英在醜聞曝光後的解說同樣前後矛盾,吞吞吐吐,令人難以接受及信服。就以曾否找專業人士檢查大宅為例,梁振英表示曾委託兩名律師及一名建築師做檢查,但他既沒有清楚交代檢查結果,又不肯公開幾位專業人士的身份,令市民及傳媒無從判斷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他是否信口開河。至於他起先說自己是二手業主後來又承認大宅是直接向發展商買入的矛盾說法更令人感到梁振英是在砌詞狡辯,意圖推卸責任。

顯而易見,梁振英的僭建醜聞不是無心之失或一時疏忽,而是蓄意隱瞞真相,肆意欺騙市民。即使在醜聞曝光後他仍然試圖掩飾推搪,不肯開誠佈公交代事實。像這樣的人實在誠信破產,實在是個「大話精」。


吳志森: 梁醜聞最壞會有甚麼結果

梁振英的僭建醜聞發展到今天,政界中人已開始盤算,最壞會發展到甚麼結果。

有泛民政黨建議,在立法會提出不信任動議,但梁振英還未上場,可否動議不信任,法律上是否有效?還需研究。有政黨到廉政公署報案,指梁振英在選舉時聲稱家中並無僭建,是失實聲明,違反《選舉(舞弊及非法行為)條例》,但即使廉署立案,要偵查,要蒐證,曠日持久,不知等到何年何日才有結果。亦有政黨要求梁振英七一上任後馬上辭職,以示對僭建「一力承擔」,這跟與虎謀皮沒有分別,權力是令人上癮的鴉片,坐上了大位,除非阿爺下令,豈會自願離開。

因此,無論是政黨提出不信任動議、還是到廉署舉報、又或辭職的要求,對已經鐵定了心,厚顏無恥,一撐到底的梁振英,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對這位候任特首來說,迫在眉睫的,是七月一日發生的兩件事:一、如何向胡主席解釋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交代僭建能否過骨?二、香港人有多憤怒?七一究竟會有多少人上街?場面有多震撼?對香港政治起到多大的衝擊?兩者互為作用,後者更對前者起着關鍵的影響。

原本鐵定做特首的唐英年,爆出僭建醜聞,成為民望插水的轉捩點,唾手可得的特首大位亦陰溝翻船。中南海最後選中梁振英,與他處理危機的能力有關,更大的原因,是在選舉後期,梁振英的民望大幅拋離唐英年,一個民望高企,有認受性,又處事果斷,兼且忠誠可靠的地下黨員,由他做特首,不是比一個能力不濟,關係複雜,兼且「養唔熟」的花花公子更實際嗎?

阿爺翻臉如翻書,一夜之間急改劇本,揀了一個民望比唐英年高出一大截的梁振英,以為他可以得到港人認受,令香港更能順利管治。豈料千揀萬揀,還未上任,就搞出個僭建大醜聞,梁振英處理危機的手法,回應的技巧,前言不對後語,擠牙膏的方式,一試便知龍與鳳,絕不比唐英年好。

離七一只有幾天,特首大位,在此之前出現大變,機率極微。但即使梁振英能順利就任,也舉步維艱。五司十四局未能順利產生,已令他面子盡失,對管治威信造成打擊。隱瞞僭建,更令他誠信破產,「梁振英,大話精」之名,名聞省港澳,跳入黃河也洗不乾淨。從梁振英處理僭建一塌糊塗,可看他施政能力如何?是否講就天下無敵,做就無能為力?民望大幅跌破底線,也是必然發生的事。無論是能力、民望、形象都破產了,阿爺會問自己,為何當初要揀你?順利管治,不給中央添煩添亂的期望能實現嗎?

港人阻不了梁振英成為第四屆香港特首,也阻不了他七一上任,但可以做的,是七一上街的人數打破紀錄,對特首對中央,大聲而清晰表達香港的民意,不要地下黨治港,更不要大話精治港。


絲絲世語:測量師不如記者?

梁振英說他曾邀專業測量師去他的大宅看過,認為無僭建。他顯然認為專業測量師包括他自己都看不出(據他說是上一手的)僭建。另一方面,他說他敢於多次招待傳媒到他家,顯示他自己是不知有僭建的。他似乎認為傳媒工作者都有本事看出僭建。

專業測量師看不出僭建,卻認為記者應看出。多麼奇怪的邏輯。

他甚麼時候招待過傳媒到他家?是甚麼有名有姓的人去過(還是他又「不想牽連其他人」)?只是在客廳坐還是讓他們去參觀有懷疑僭建的地方,一如他被揭發僭建後招待傳媒那樣?這些且不說了。一般記者去他家坐坐或進行訪問,會去尋查一個當了幾十年專業測量師的人家中有無僭建嗎?

梁振英說謊成癮,但並不高明。他近來的一連串謊言都被揭穿,但招待記者這謊言卻未有人說過,謹補一筆。



李怡

凝緣: 梁振英已成北京負資產

「候任寓公」孫明揚評價候任特首:「印象最深的,說N屆不選現在又做。」梁勝選後拜會的唐營頂級元老,曾被摯友問為何不挺梁,回答是:「此君素來沒有一句真話。」毛語錄:「一個人做一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好事不做壞事。」斗膽「二次創作」一番:「一個人說一次大話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說大話不說真話。」縱觀梁振英一路風光,相信他已達至這一凡人難及的仙境。

地下黨哪,胡椒鎮暴哪,當面撒謊舊話無謂重複。端看今次僭建風波:周四醜聞見報,謊言瞬即「不打草稿」湧出。一曰身為產業測量師非建築測量師,故不懂檢查僭建(此理亦大謬,無法律學位者殺人可否以不諳律條「無心之失」自辯)。二曰大宅為二手樓,暗示僭建不關己事……但周五便遭報章踢爆,他明明早已擁有建築測量師資格,而物業則直接購於發展商。

候任特首說謊成癖,誰受害最深?倒不是七百萬等於零的無票市民,而是手握其升貶榮衰大權的阿爺。所以除了賭咒效忠外,他營造民意、虛構「敵」情、含血噴人;面對摸底質疑則故作鎮定、信誓旦旦……這一系列謊言「產品」,「特供」對象都是中南海。

說謊者的目的,是為了攝取和保護自身利益,同時必然置被欺騙者的利益於不顧。正因如此,當他狂舞僭建之劍殺得唐唐丟盔棄甲,歷練阿爺本能詰問有無「同好」時,明知屋企「一條龍」僭建,更明知一旦曝光,勢必令胡總遭對手「失察」抨擊,以及巡港「站台」時陷空前尷尬。但是,與自己上位夢相比,他人,哪怕是主子的安危也一錢不值。因而,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就像面對唐英年「有定冇」質問一樣,朗聲答道:冇!

也許他高估了西環法力,也許他低估了唐營內功,也許……無論如何,胡總的厄運已因他的謊言無法扭轉。想想吧,下崗前最後一遭風光南巡,監誓對象竟是個四面楚歌彈劾聲中的特首。最惱人者,大主席慘遭小區長綁架,進退兩難,硬着頭皮踩進污水塘。

其實何止胡總,同派、異派黨魁誰不驚心:阿董或許懵董,阿曾或許滑頭,唐唐或許平庸,但是給三位一千個膽,也不敢欺君罔上,為自身權位不顧阿爺死活扯謊猶如食生菜。未開場已經一鑊粥,上任後料必亂翻天,加之未來歲月海內外風譎雲詭,香港能交給皇帝都敢騙的大話精?託賴「面子主義」,暫且行禮如儀,相信一個共識業已形成─這是一筆負資產,無論誰接棒,及早脫手免受其累。
手中無票的我們,要想擺脫「零」的卑微,唯一法寶便是七一上街,為義士伸寃同時,大大聲吼出民陣新增的口號:梁振英下台!鞏固老胡的負資產認知。

凝緣 傳媒人


范克: 有意欺瞞是僭建問題關鍵

僭建事件的精髓,不在於梁振英是有心抑或無心,因為處理僭建問題只需等屋宇署進行評估,確認僭建物可以清拆,再尋求合適的承辦商處理即可。但對於為隱瞞僭建問題而撒的謊話,覆水難收,候任特首誠信破產才是問題的核心所在。

自梁宅僭建曝光以來,梁振英的謊言一個比一個大;除了無心之失的說法外,他的團隊以及他個人對於記者的提問都顯示出他把香港人當成是「智障人士」。一時指自己並非一手業主,一時指測量師出身的他不了解僭建為何物,企圖用時間冲淡問題,期待市民到七一前把事件淡忘。

可惜香港市民絕不信服,不惜自資於土地註冊處翻查業主資料和交易紀錄以證梁振英為一手業主,又有測量師同行力證即使專業為產業測量師亦不會分不清甚麼是僭建。梁振英以一個更大的謊言來掩蓋上一個謊言,喪失誠信的程度又怎會比因僭建而敗選的唐英年少?七百萬人在這個只有六百八十九票的「大話特首」帶領之下,對他說的「香港市民今天所享有的自由及權利絕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一句宣言,又有誰可以保證不是大話謊言?

僭建物可以拆除,管治危機無法破除,梁振英若誠信破產絕非下詔罪己就能解決。由始至終都對港人進行欺瞞的他,已經顯示出他和他的團隊處理危機的應變能力何等不足。在歐債危機持續升級之際,應叫港人怎樣相信新班子能夠解決即將到來的經濟危機?為求盡快改組而將政改方案硬推,破壞立法會和三權分立的傳統。行政立法間的關係,可以預期將會在他上任後變得更難以修補。

這樣的一個特首,港人應如何面對?七月一日的到來,請讓中共領導人去聽聽,香港人到底是需要一個透過欺瞞換取民意而被中共欽點的特首,還是一個經由普選方式誕生而港人認同的特首。

范克  自由撰稿人


雲尼: 他是專業卸膊師

候任特首梁振英的山頂大宅被揭發有六處地方僭建,對於外界質疑他身為測量師行老闆為何察覺不到大宅的僭建地方,他辯說自己是產業測量師,而非建築測量師,因此不能夠判斷那些建築物是僭建物。他承認有疏忽,不是存心隱瞞。

梁振英的解釋表面合理,但實質令人懷疑,他嘗試恃自己的專業知識帶人「遊花園」,藉此混淆視聽;正如資深大律師梁家傑亦提出質疑:「這個聽了好像是說你是一個骨科醫生,結果你的兒子生病你說不知道兒子病了,因為我不是兒科醫生一樣,是很奇怪的。」

更甚的是,梁振英被傳媒揭破,在他未前往英國進修產業測量師課程之前;早於一九七四年,已在當時被稱為理工學院考獲建築測量系高級文憑;亦即是說,梁振英既是產業測量師,亦是合資格的建築測量師。對於這張「被忘了」高級建築測量師文憑,未知梁振英是否會再一次「承認有疏忽,不是存心隱瞞」?

說謊是很辛苦的,卸膊同樣困難,處理不好,同樣惹人詬病。遺憾的是,梁振英既喜歡說謊,又喜歡卸膊,讓我們重溫一下特首競選時唐英年指控梁振英的經典對白:「『八萬五』唔關你事,『黑金政治』又唔關你事,劉夢熊你差啲唔識佢㖭。」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當一些似曾相識的橋段不斷地重複發生,我們便再難說服自己相信這些只是謠傳。

事實告訴我們,梁振英的真正專業,是卸膊,他是一個專業卸膊師。甚麼「迎難而上」,只不過是騙人落叠的口號,「金蟬脫殼」才是真章。你會接受一個專業卸膊而不是有承擔的人當特首嗎?

雲尼  自由撰稿人

2012年6月19日星期二

范克: 五十年不變帶來甚麼?



日前,下屆政務司司長大熱人選之一的林鄭月娥在丁屋問題上發表的「丁權末日論」惹來各方譁然。五十年不變,等同「五十年即變」,實際上林鄭月娥就丁權無限大所作出的這一番言論,只是把香港人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實搬到桌面,觸碰港人禁忌。

鄧小平當初說要推行一國兩制,為的就是解決兩個中國的問題,即中華民國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兩岸統一的問題。一國兩制的基礎構思,發揮「以黨為先」的精神,奉共產黨為首成為社會主義國家的一部份。兩岸統一過後,台灣成為特區,以一國推行兩制,互不干預,提出的就是五十年不變。然而所謂的不變,如今回頭再看,似乎台灣人理應慶幸當初並沒有對一國兩制存有半分幻想。

十五年過去,轉眼間,廣東道由中西薈萃的文化街道搖身一變,成為名店林立的「名店街」。由奶粉到鹽油,由文字到語言,文化上的差異,「國情」上的不同,在特區政府大力鼓吹北上發展的今日,香港的存在價值早已與十多年前截然不同。過去,港人會怕沒有足夠的錢去照顧下一代,所以拼命工作,拼出獅子山精神;如今,港人拼命工作,即使有了照顧下一代的能力,亦要為了找一罐奶粉而跑遍港九新界。北望神州,望的似乎是期望,希望不要有再多的水貨客偷運奶粉過關,希望鼓勵生育的特區政府不要繼續講一套做一套,但這個成立了十五年的政府又怎樣回應港人的訴求?

十五年過去,馬英九成功連任,成為第十三任中華民國總統,這是自一九九六年首次總統直選後的第十六個年頭。縱使馬英九的政策如何備受爭議,於台海問題上的立場如何搖擺不定,手持六百八十九萬票的他就是經由民選方式誕生;而我們的候任特首梁振英,於小圈子選舉當中所得票數就只有六百八十九票,對於今後香港的民主進程以及港人所關注的核心價值,更多次避而不談。

十五年過去,我們的堅尼系數再創新高,北望的結果顯而易見,貧富懸殊的差距並無因大陸暴發戶和自由行的到來收窄,反而更進一步向具中國特色的經濟體系靠攏。貧者越貧,富者越富,隔代貧窮的問題再一次惡化,衣食住行的負擔一年比一年重,直接影響的是香港下一代的將來,五十年不變的今日,我們早已被迫改變。
林鄭「五十年即變」的言論,當中隱憂,在於我們怕的不但是五十年限期到來的那一天,我們怕的更是五十年尚未終結,而社會已經變得人事全非。十五年過去,五十年不變到底為香港帶來了甚麼?今年的七月一日,就讓我們用雙腳去找出真相吧!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6月11日星期一

盧峯:梁振英,你連反映民情也不敢?




昨天,記者問候任特首辦主管羅范椒芬女士,七月一日中央領導人來港主持回歸十五周年慶典時,梁振英先生會不會趁機會向領導人反映港人對李旺陽案的強烈關注。羅太回答說,記者不應為梁振英設立甚麼時間表,也不應教導他如何做事。
羅太言重了。梁振英先生貴為特首,又有羅太這樣「能幹」的大內總管替他出謀獻策,打點一切,其他人包括現任特首及他的政府都只能配合他的工作,不可能對梁先生指指點點或教他如何做事。至於前線記者更是無權無勇,只能就公眾關心的事向梁先生及他的代言人如羅太提問,根本不存在制訂甚麼時間表或教候任特首如何辦事的情況,羅太顯然是「諗多咗」或過慮了。

其實,羅太只要不讓護主之心蒙蔽了理智與人情,她就能明白記者的問題合情合理合時。首先,香港市民對內地民運人士李旺陽「被自殺」的案件反應非常強烈,街上網上報上悼念、抱不平的聲音不絕,星期天更有二萬多名市民冒着酷暑走上街頭,走到中聯辦門外為旺陽先生申寃。可以說,旺陽先生的寃案已引發香港社會廣泛關注,已成了當前市民最上心最在意的事。梁振英先生七月一日既就任特首,他自然有責任、有需要把市民的想法、關注如實向中央領導人反映。記者以此向羅太提問怎能算是為梁振英定時間表或教他做事呢?

此外,梁振英是極少數有機會直接跟中央領導人見面、對話的香港人,他當然更有責任反映市民的訴求。目前還不能確定哪一位中央領導人會來港,更不知道他的行程如何或會跟甚麼人見面。但從去年副總理李克強訪港時的陣勢看,作風強悍視民權如無物的警務處長曾偉雄肯定會進一步強化保安安排,肯定會進一步擴大核心保安圈,任何意圖接近領導人的示威人士都會立時被拘捕或抬走,任何人都可能被警員視為威脅領導人安全的黑影而被迅速帶走。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央領導人根本不可能聽到市民的聲音及訴求,根本不可能聽到市民為旺陽先生呼寃。梁振英作為特首,又能直接跟領導人會面及對話,他當然更有責任及必要反映民意,提出市民的關注。難道羅太不同意嗎?

更何況自旺陽先生的寃案曝光後,梁振英作為候任特首一直沒有表態,沒有評論,反而來個「十問十不應」,令市民既不解又納悶。為了弄清楚梁振英對事件的態度,為了搞明白他對寃案的看法,記者及傳媒自然想方設法向他及他的重要幕僚提問,看看他會不會有甚麼特別的做法或行動。這怎麼能說是教梁振英做事呢?

民運人士李旺陽先生離奇死亡的案件不但疑點重重,不但充滿了違法濫權的味道,更是對公民權利與尊嚴最赤裸裸的踐踏及蔑視。香港市民為旺陽先生呼寃,要求徹查,追究事件並不是要挑戰中央政府或甚麼人,並不是要為難誰,只是想問個明白,討個公道而已。梁振英七月一日後身為特首,成為中央與港人的橋樑,他為市民就寃案提出關注可說是責無旁貸的。若果連這樣基本的事也不懂做,不想做,那梁振英根本不配做特首,根本不應坐上這個位置。


 
絲絲世語:愛國人士忽如喪家犬

每當大陸發生一樁褻瀆人權人道之事,香港所謂「愛國愛港」人士就像遇到大災難似的,在記者前回避,在人群中躲閃,或由平日侃侃而談忽然變啞,或堆砌些歪理為「祖國」強辯。趙連海、艾未未、李旺陽事件均如是。

對這些「愛國愛港」人士來說,最大的不幸一是大陸這類事越來越頻繁,二是臨近選舉使他們不能對香港悲憤的洶湧民意完全不顧,於是有葉國謙的轉軚補鑊,從早前說不會去信人大,轉軚為會以個人名義去信人大,要求中央徹查。事實上很難相信他真的會寫信,又或者會寫得如何卑微惶恐。他願意把給人大的信公開嗎?
即使去信之事不是真的,但其他「愛國」人士敢公開說要寫信嗎?若有公開場合要表態,他們恐怕連不說幾句幫中共辯解的話也不敢,只好躲閃逃避如喪家犬。

李怡


利奧: 「不適宜」的特首

頻頻落區的下任特首梁振英同志周日又出席建制派政黨主辦的活動。梁同志願意與市民直接對話,其志可嘉;然而,當市民及記者三番四次問及他對於李旺陽事件看法的時候,他卻表示自己「不適宜公開評論」。

身為一港之首,竟然不適宜說良心話,那麼縱然他巧舌如簧又有何用?難道香港特首只適宜發表反對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言論,只適宜發表出動防暴警察對付示威者的言論,卻絕不適宜評論一位壯士的離奇死亡?《基本法》第二十七條不是明文保障香港公民的言論自由嗎?為何梁同志還心有顧忌呢?他是不相信香港法制,還是不相信與生俱來的人權?抑或是他心中只記住《基本法》第二十三條,卻已經忘記了第二十七條?

只適宜奴顏與媚骨

梁同志用所謂「不適宜公開評論」的奇怪理由來搪塞公眾,實際上卻預示了香港越來越嚴重的自我思想審查。這種情況出現在特首身上尤其令人擔憂。上「梁」不正下樑歪,身為政府首腦卻自設「不適宜」討論的敏感問題及言論禁區;日後,教育局會否因此也把內地人權問題列為學生「不適宜」討論的課題呢?通訊事務管理局會否因此也把內地人權問題視為電視台及電台「不適宜」採訪報道的主題呢?保安局會否因此也把爭取內地人權視為香港民眾「不適宜」參與的活動呢?在諸多「不適宜」之外,唯一適宜的難道只有奴顏與媚骨嗎?而心中有那麼多「不適宜」的人,又是否適宜做特首呢?

如何保障言論自由

其實,我們也不能苛責梁同志。因為他將來還需要經常進京接受訓示,倘若現在胡言亂語,小則沒收回鄉證,大則以尋釁滋事罪判刑,特首就當不成了。已經失去言論自由的梁同志現在行事畏首畏尾、說話吞吞吐吐,在上任之後又如何能夠充份保障其他香港市民的言論自由,實在令人懷疑。他日,在香港「不適宜」做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吧?

利奧 自由撰稿人



范克: 還要有多少個李旺陽

「我質疑,我不簽字!」憤怒的吶喊,不足以表達李旺玲失去哥哥的痛,無情的政權,再一次奪去了一條生命,一個至死仍決心追求自由民主的靈魂。國務院總理溫家寶,曾經在汶川地震過後於北川中學題字「多難興邦」,令一時的吹捧之聲蓋過了大江南北的救災工作。天災如此,中共建國至今,人禍又為十三億人的神州大地帶來了甚麼?

二十三年前,一群莘莘學子,於天安門前懷着悼念胡耀邦神情展開了救國救亡反官倒的八九民運,換來的就只有當局的鎮壓。學生被迫流亡,至今對於犧牲了的平民仍未有正式的傷亡數字可以確認。數年前的天災,汶川的大地震,由於「豆腐渣」工程而逝世的人數,我們無從得知。天災人禍,是否足以興邦?生而平等的每一條生命,在一個為了維護自己尊嚴的政權所作出的錯誤決定下,無辜地犧牲了,換來的除了悲憤,還有甚麼?

人類之所以會有歷史,就是為了可以以史為鑑,避免後繼者重複同樣的錯。可惜,這一個政權不惜竄改歷史,都要重複同樣的錯,一次又一次將人類的生存權利踐踏於腳下,埋沒事實的真相,甚至恐嚇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為的又是甚麼?

二十三年過去,香港十八萬的維園燭光,沒有為黑暗的中國帶來多少光明,反而由於六四事件的真相,李旺陽犧牲了。為了熄滅了追求自由民主的火種,這一個政權把一個近乎殘廢但意志不屈的人埋葬了。如今,你還會問為何要平反六四嗎?當再一次有生命因六四而逝世時,你還會問記着六四會否讓你有飯吃,會否讓你生活更好,會否讓你工作順利嗎?

每年的六四晚會,絕非舊調重彈,因為即使八九民運已成過去,當局打壓的力度從未放軟。監視、軟禁、勞改、流放、八九至今,多不勝數。被判罪者,又有哪一個不是因良心而被捕?又有哪一個不是因公義而犧牲?

在中國步向自由民主的路上,到底還會有多少個李旺陽出現,我們無法知道;但倘若我們不再堅持平反六四的道路,不把八九民運的真相繼續流傳開去,更多的寃案、更多的悲劇,只會繼續發生,甚至終有一天會到來這一片七百萬人的福地。在香港這一個尚有公義存在的地方,我們理應慶幸我們的城市不會出現行動不便但會自縊的奇怪事情。不過,這並不足夠,因為在中共收緊對香港管治的情況下,我們不反抗,就等於我們已被同化。

范克 自由撰稿人


陳也: 「設計」大國

李旺陽迅速被火化,毀屍滅跡,各地公安進一步威嚇異見人士,甚至說,受李旺陽之死啟發,已經設計了幾種比李旺陽更奇特的死法,專門對付異見者。

站着雙腳沒離地卻被定性為上吊自殺,還不算頭號「奇特」?當然,內地連蛋黃都能跳蹦蹦像彈丸回力球的,還有什麼「設計」不出來。這樣沾沾自喜、愛受啟發的民族,早已成為「設計」盛世大國了。崛起的「設計」強國,負責將國民「被自殺」的總設計師,近期忙於草擬,合法合理合情地將異見者和維權人士從滅聲,升級到滅口;從「被失蹤」,升級到「被上吊」;從對付健全人士,升級到殘虐傷病患者,設計出種種虐殺名堂,然後一律以自殺名之,再將屍體拐劫,大火一燒,還家屬一堆死灰。

負責「設計」李旺陽死狀的公安看守,視李旺陽為「作品」,「啟發」其他「同行」。維權、上訪,通通有機會「被設計」,死得「更奇特」。香港要成立文化局,中共早就有這種「設計文化」。「設計」綑綁窗邊絞着老百姓脖子的display,我們看到了;李旺陽那雙寧死不屈睜着的眼睛,也看到了。六四的鮮血,廿三年後,再次被看到了。


 
馬家輝: 窗外的自由

六月中旬的街頭不可以說不悶熱,沒有風,空氣靜止不動,空氣變成一團凝固的漿糊,人彷彿被牢牢困住,額上頸上背上都是濕答答的汗水,很想掙扎,卻又動彈不得,人多喧鬧,聲音隔着濃濁的空氣聽來模糊不清,像是被關閉在一個密封的鐵筒裏,有人在筒外執着一根木棍用力捶打鐵皮,咚咚咚,嗚嗚嗚,腦袋被敲得昏頭轉向,想吐。

必須承認有衝動轉身離開,早已買了電影票,但放棄,決定前來,沒料站不到五分鐘已受考驗。然而環顧四周被高高舉起的橫額與布條與標語,看見一張瘦削的臉龐,雙眼深陷,是如此地無助,「六月飛霜,還我旺陽」,眾人既為這男子而來,我也既為這男子而來,別人在,我怎麼可以離開?

於是堅持留下。呆等到隊伍開步,前行,空氣依然不動,但人動了,感受便好多了,原來堅持畢竟有效用。

六月當然沒有霜,卻有毛毛細雨,下下停停,抬頭望向天空,天色陰暗,雨粉或急或緩地飄落,倒真有幾分像霜。或像淚。

路上見,路上見到了不少熟人,六四七一都有來的那些熟人,此番臉容神色特別哀傷,或應該說是悲憤,所以口號也喊得特別響亮,昔日總是行路者多、呼喊者少,今天呢,則是邊行邊怒吼,似皆想把幾天以來透過閱讀和觀看新聞而被撩動的怒氣盡地宣洩,皆因人命關天、人死為大,不可不可不可兒戲。

新鬼煩寃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中國的不可思議於千年以後依舊說不完道不盡。逝者已逝,香港人於吶喊中於飛霜裏能做的是用腳步送他最後一程,自由在窗外,希望我們和他一起,終於有日看到。

 
明報社評: 市民挺身為李旺陽呼冤 警未靈活對應導致衝突

周日,萬計市民遊行到中聯辦,要求徹查湖南民運人士李旺陽死因真相,參與遊行市民之多超乎預期,但是警方未及時靈活因應,以致在西邊街和干諾道西出現人潮瓶頸,一度發生人車爭路景况,險象環生,場面混亂,警員五度施放胡椒噴霧。


以目前內地和香港的氛圍,預期中聯辦會繼續成為遊行集會對象,警方必須認真檢討前天發生衝突的原因,今後不但要在遊行前與主辦團體就人數估計和具體安排,保持緊密溝通,更要因應每次的遊行實况,靈活應變。警方對應的大原則應該是適當運用公權力,協助市民行使遊行集會示威的自由權利。

周日遊行沒有人故意搞事  警方對衝突須負主要責任

為李旺陽之死呼冤的遊行,由30多個團體發起,由於李旺陽出事之前,在港知名度極低,預期參加遊行人數較難估計,當日,警方說最多時約有5400人,主辦團體表示有2.5萬名市民參與,差距很大。不過,即使遊行人數出乎意料,最終以警民衝突收場,其實完全無必要,也可以避免。

過去,特區政府是市民遊行集會的主要對象,不過,近年本港內部事務,經常見到中聯辦的影子,例如插手選舉、政府倚賴中聯辦在立法會箍票等,加上愈來愈多內地維權人士遭到迫害,中聯辦已經成為市民遊行集會、表達訴求的熱門地點,按目前情况看來,中聯辦成為市民遊行集會對象的趨勢,將會持續下去。從中聯辦外的保安部署不斷加強,反映當局也看到這個趨勢,不過,當局的部署未以疏導為原則,反而着眼於防堵,致使近年涉及中聯辦的遊行集會,不少都發生警民衝突的不愉快場面。

以前日的遊行為例,據記者觀察,遊行出發前,參與市民已經迫爆遮打花園,按歷來警方處理大規模遊行,都採取潮水式管理,即讓遊行市民分段出發,使遊行隊伍不會堆塞在一起,即使許多市民選擇在中途加入,潮水式管理也可以起到紓緩作用。不過,周日在遮打花園,警方未採用潮水式管理,而是讓參加者一起出發,而中途加入市民又多,使得遊行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

另外,從維園出發到政府總部的遊行,都經軒尼詩道、夏慤道、皇后大道中等寬敞馬路,遊行市民即使衆多,警方只要開放部分行車線,遊行不會使往來交通中斷,歷來如是。不過,遊行到中聯辦的路線,部分馬路較狹窄,本已較容易造成擠塞,而前天遊行到中聯辦的人數,是歷來最多的一次,以現場實際環境,警方未及時靈活疏導,導致衝突與此有關。

過去,遊行演變至警民衝突,多數為個別團體故意搞事有關,與主辦團體無涉,周日的衝突,從現場環境看來,警方要負主要責任。當日,遊行隊伍由皇后大道西到達西邊街交界,由於人數太多,主辦團體要求警方開路,讓遊行隊伍使用,但是警方遲遲才落實,不少遊行市民因而鼓譟,開路後,隊伍沿西邊街到干諾道西,警方未封閉行車線讓隊伍通行,而是築起重重防線,要隊伍沿行人路走向中聯辦,但是行人路狹窄,根本不能疏導,導致遊行市民強行衝擊警方防線,有警員因而施放胡椒噴霧對付。

製造瓶頸是衝突誘因  中聯辦前花槽應拆除

遊行在香港並非新生事物,主辦團體和警方都會估計參加人數,並保持溝通,就警方而言,會就參加人數等因素,制訂應對方案;前日遊行參加人數之多,出乎主辦團體和警方的估計,警方未適時調整對策,是導致警民衝突的主要原因。當日亂象,只造成少數車輛一度受困,並未釀成意外流血事件,是不幸中之大幸。

即使當日遊行人數較預期多,但是遊行隊伍一定經過當局監察路面交通的系統,故此,警方不難知道隊伍的最新情况。事後,警方對示威區空間充裕下,參加者不願意進入、最終霸佔馬路表示遺憾,並批評示威者罔顧公衆秩序云云。從當日情况而言,並無特定遊行市民搞事,要求開路、甚至在行車線遊行,是大多數遊行市民的共同意願,警方不檢討執行僵化,反而怪責遊行市民,這種態度值得商榷。遊行集會示威是市民的基本權利,警方行使公權力,要協助市民運用好這些基本權利,而應付人潮,疏導是上策,防堵是下策,此乃歷來香港和平示威獲得稱頌的經驗總結所得,期望警方維護這個良好傳統。

另外,中聯辦外的花槽,使原本9米闊的行人路,縮窄得只有3米,加上警方鐵馬佈防之後,更只剩下1米多一點,使得人潮如海,卻塞在這個瓶頸之前,過去,不少警民衝突因此而發生。遊行市民只是想經過中聯辦門口,表達訴求,期望政府與中聯辦商討,拆除花槽,以消除遊行到中聯辦而導致警民衝突的其中一個誘因。



2012年5月22日星期二

范克: 誰是民主黨同路人?




在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引用《議事規則》第九十二條終止辯論後,他又指出應為議員發言設限,證明立法會的「議事工作」已經成為了過去。不難想像立法會今後將會過渡成為人民代表大會,一個只需要橡皮圖章的會議。

立法會,作為一個議會,即使再怎樣包裝,亦掩蓋不到名存實亡的事實。在今後的日子,那些握有民意授權的代議士,將會繼續於會上被剝奪發言權利;而那些刻意將民調描述成民意的建制分子,亦必然會努力削弱議會的存在價值,將三權分立的局面逐步推向「三權合作」。由中西融洽的文明過渡至中國特色的蠻橫,這一個議會已經成為過去,而一直堅稱自己與香港市民站在同一陣線,致力爭取民主的民主黨,在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甚麼角色?

拉布,他們選擇冷眼旁觀;曾鈺成決定終止辯論,他們過去握手;當建制派動議將表決鐘由五分鐘縮短至一分鐘時,他們集體失蹤。對於他們在今次拉布事件中的應對方式,劉慧卿只有一個答覆:他們不是我們的同路人。

同樣為爭取民主而立於議事廳內,以拉布迫使政府撤回惡法的人都不是同路人,那誰才是你們的同路人?僅因為民主黨有民主二字,所以那些不認同民主黨的人就不是民主派?同樣有民主二字的民主建港協進聯盟,為何不見得他們代表民主?民主黨,其實你連民建聯都不如吧?

試問當你們的前黨友鄭家富於議會中通宵達旦進行拉布,要求政府撤回方案之際,你們又為民主付出過甚麼代價?你們在泛民的戰友,工黨的李卓人和何秀蘭由於不齒通宵開會而加入辯論時,你們又為戰友們做過甚麼?甚至當曾鈺成腰斬辯論前夕,本來沒有打算參與拉布的公民黨都決定進入議事廳阻止不公裁決;與此同時,你們又為守護議會文化做過甚麼?

因為自己沒有足夠票數所以就應該坐以待斃?因為自己沒有足夠票數所以等待議會通過這類不義惡法?這樣的邏輯,跟「面對兇徒施暴不應反抗,理應接受並享受蹂躪的快感」有何分別?這樣的邏輯,你叫港人如何接受,如何安心於九月立法會選舉中將自己手上的一票投給你們的候選人?

或者,在今次拉布當中,民主黨所扮演的角色早已注定了他的命運。當他選擇隔岸觀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再是民主的同路人;當他選擇背棄自己的戰友時,他的同路人就只剩那些掛民主之名行獨裁之實的建制派。倘若民主黨真心希望為香港的民主盡一分力,在今後的日子,還請你們多作考慮,轟轟烈烈脫離泛民,加入建制攤分票源,以完成你們最後的任務吧。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5月21日星期一

韓連山: 拉布戰照出魑魅魍魎




立法會拉布戰,又是一面照妖鏡,照出了中共黑手的巨大身影,照出了建制派議員的猙獰面目,也照出了眾多泛民政客的真面孔。

這一回的拉布戰,中共怕得要死,唯恐先例一開,將會難於操控立法會,所以,候任特首梁振英誇大其詞批評拉布會癱瘓政府,市民一不留神,被誤導的大有其人。拉布戰如火如荼之際,狼英的身影於五月十五日在中聯辦出現。狼英當然否認向西環求救,但反正我們已對狼英的誠信不存奢望,在這敏感時間拜會西環諸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再看五月十六日出現的反拉布行動,記者揭示了這群市民當中很多並非是主動來反拉布,證實了是一群「受薪臨記」被策劃被組織而來的。至於誰是背後黑手?哪個雄厚後台支薪?相信不言而喻吧!種票種人種官也輕而易舉的幕後勢力,要組織一場遊行示威,真箇不費吹灰之力。「禮義廉」政黨辯稱遭人「插贓嫁禍」,市民自有判斷。可悲的是一群小市民,不知輕重,為那數百元而做了護惡法的「幫兇」,串演了一場挺共鬧劇。

立法會內建制議員的表演是拉布戰中出現的另一醜劇。「三點不露」議員、化身「曾灶財」議員、「閉目養神」議員、「絕食」議員等,都粉墨登場,為護惡法而是非不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最齷齪的當然是假扮中立、實是共黨的曾鈺成和「中指」議員黃宜弘,露出了奸狡猙獰面目。保皇立場已注定了這批議員必須放棄獨立批判思維,唯命是從地遵照中共指命辦事,「舉手機器」的帽子是脫不掉的,誠信與人格全賠上了。

拉布戰照妖鏡,也照出了兩面不是人的部份泛民議員。這批不肯參與拉布戰的泛民議員,究竟打的是甚麼算盤?這是一場壁壘分明的決戰,動議「休會待續」被否決、促成流會不得逞後,繼續杯葛會議不出席只會把盟友推向以寡敵眾的慘況,並製造敵方突襲的機會。事實證明曾鈺成的確乘泛民不備,使出「腰斬辯論」撒手鐧、「縮短鳴鐘時間」抗拉布、「延遲開會時間」防流會。拉布議員勢孤力弱,被迫就範。其實,泛民諸公大抵分成四派:其一曰「投降派」,已無心戰鬥下去,戀棧議席多於為民請命;其二是「面子派」,這回又被人民力量佔了道德高地,酸溜溜的消極抵制;其三乃「懶蟲派」,不願犧牲精力打「無把握的仗」,寧願「杯葛」退席,小罵大幫忙;其四稱「飯碗派」,恐防參與便受市民譴責,不利九月立會選情,為保飯碗最好是「不淌這渾水」!

立法會拉布戰破天荒於特區上演了第一場,像一面照妖鏡,讓市民看清楚鏡中的魑魅魍魎,看清楚這殘酷的政治現實內的刀光劍影。下一場幕起時,未知這群妖魔鬼怪又如何「返來再郁(行動)」呢?

韓連山  自由撰稿人

范克: 一個議會的終結
                                                        
一個議會,到底是怎樣走到盡頭,或者可以從咬文嚼字當中找到答案。一般的香港人於日常生活當中,往往未必會察覺到,香港立法會的英文, Legislative Council,和普遍英語地區國會所用的 Parliament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詞彙。英文中的 Parliament,來自法文中的 parler,即是交談、討論的意思,因此在歐洲早期的國會,未必會有相當大的權力,但言論空間亦相對地寬闊。細心留意的話,一般人都可以看出,一個議會的存在價值,往往不是由於議會擁有相當大的權力去左右政府運作,而是議會所擁有的言論空間。民選議員在經民意授權進入議會進行議事工作,他們在會上的發言、討論,才是議事文化當中最重要的一環。                                                                                                       

英議事文化徹底告終

為何香港的《立法會(權力及特權)條例》會對立法會議員作出保障,給予議員有別於一般人的特權和法律豁免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確保任何議員都能夠於議會中暢所欲言,去對議案或者法案作出討論,並以此履行自身的職務。從這一條法例的存在,我們可以看出,香港的立法會職能實際上與眾多西方國家的議會相近;立法會的工作除了通過法案進行立法工作,更重要的是透過民意授權進行議事工作。

可惜,承傳自英國的議事文化,在主權移交十五年後終於徹底告終。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在五月十七日的一個裁決,利用《議事規則》第九十二條賦予立法會主席的權限,終止了這一場被建制派視為「鬧劇」、長達三十三小時的拉布式辯論,阻止議員繼續就修訂發言,為這一個議會畫上了句號。                                                                                                       

否定香港人核心價值

終止辯論不單是「剪布」,終止的同時亦終結了立法會作為香港最高立法機關的職能,打斷了「議事工作」這一條腿,只剩下「立法工作」這一隻腳去支撐立法會的運作。先不論功能組別以及分組點票是怎樣令立法會漸漸遠離民意,曾鈺成的決定,無異是直接將立法會推向懸崖;而議會中經民選進入議會的少數派,並未獲因功能組別受惠的多數派尊重,反而受多數派強行以議會暴力打壓,無異是否定了香港人一直以來決心守護的核心價值。

經此一役,相信往後引用九十二條作出裁決的案例將會越來越多,港人所擔心的「網絡廿三條」,甚至真正的廿三條,都已經沒有可能再利用拉布去迫使政府撤回惡法。而緊接下來,未經諮詢即提交至立法會進行審議的「五司十四局」,相信亦會因拉布終結而在一片爭議聲中通過。這一個議會,如今已成為過去,若果港人再不站出來去捍衞自己所珍重的核心價值,去捍衞一個法治、自由並重的社會,這一個七百萬人的國際都會,亦必定會步立法會的後塵步向終結。法治、自由的無價,此時此刻,你又準備好以甚麼代價去換取?

范克  自由撰稿人

李碧華: 鬼拍後尾枕

《蘋果》報導「剪布」污點:「曾鈺成閹了立法會」──其實上到這個位做到這個地步,一定先「自閹」才可「閹會」,這也是一種資格。

大家針對林公公,但一直以來,香港滿城公公,而且如同志出櫃,一個一個都暗示明示還以行動表白了。還有,看到功能組別議員黃宜弘,臉不紅心不跳對着大批追訪傳媒道:「點解你地對我咁懷疑,我係最老實嘅人,我從來唔講大話嘅!」欲蓋彌彰。如果這不算有史以來最大的大話,就一定是本世紀最幽默的笑話,笑到大家肚痛。立法會中出名的大懶蟲大爛瞓,忽如夢初醒發奮研究「資料」(臨場收到的「貓紙」),與曾主席唱雙簧,腰斬拉布辯論,直如回光返照叫人刮目相看。

這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還是看清楚「笑裏藏刀」、「兩面三刀」、「未登天子位,先置殺人刀」?弔詭的是,陰謀因主席唔小心忘關咪,親口洩漏「返嚟再郁,返嚟再郁」──正是人在做天在看,鬼拍後尾枕。

公公們可以侮辱香港人的身世(慘遭赤化淪落),但不可以侮辱香港人的智慧!選民們,利用手上的選票發聲:「九月返嚟再郁!」












後塵步向終結。法治、自由的無價,此時此刻,你又準備好以甚麼代價去換取?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5月3日星期四

范克: 建制派,你憑甚麼不滿



五月二日的立法會大樓,鐘聲不斷,在經歷二十多次響鐘後直至晚上十時終於完成替補機制的二讀發言。對於有議員多次以法定人數不足為由要求主席響鐘召集的抗爭方式,建制中人,有叫苦的,有發難的,有失蹤的,但絕大部份仍受制於議事規則,為確保出席會議人數達至法定人數而不至於流會,紛紛將自己軟禁在議事廳內。面對這種情況,實在難怪多名建制派要員,例如譚耀宗等,都不滿泛民議員舉動而要求參考外國議會案例處理拉布問題,甚至揚言將於議事規則委員會中動議修改《議事規則》,防止議員拉布。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建制派的苦況,難免會激起港人的惻隱;但記憶力較好的市民必定會問,到底建制派議員憑甚麼叫苦?

回想當年五區公投,當請辭的五名議員正想發言之際,到底是哪一批人選擇集體離場?是建制派。又是哪一批人為阻止議員發言而動用《議事規則》,要求立法會就法定人數不足響鐘召集?是建制派。結果響鐘十五分鐘仍未達法定人數導致流會,責任在誰?是建制派。今日泛民僅僅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請問當年沒有顧及其他議員感受集體離場的建制派,你們有甚麼資格在今日表達不滿?

拉布於外國議會,作為少數派表達民意的抗爭手段,絕非罕見;而在議會中佔有大多數議席的,對於這種手法從無打壓之意,因為大家都清楚政黨輪替是平常事:你施展的伎倆,他日議會失勢,說不定到時就要由我拉布。但坐在議事廳中半日就大呼小叫的建制派,在今屆議會中佔有三十七個席位的他們,又因功能組別千秋萬世的關係,必然會繼續佔有大批席位。他們對拉布反感絕非奇事,但比起香港市民對他們長年累月支持政府助紂為虐的感受,又算得上甚麼?

對比起因替補機制而被剝奪選舉權及補選權的香港市民,這次拉布甚至五月三日因法定人數不足而流會,此等小懲大戒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因為香港市民被剝奪的選舉權及補選權,影響的不但是我們這一代,更會影響我們的後代;而建制派議員在議事廳中被軟禁聆聽泛民議員對他們的冷嘲熱諷,亦不過是短短的半日時間。為何這一群支持政府推行惡法的惡人,要惡人先告狀,搶先在香港市民表達不滿前先指摘泛民議員?難道你們支持政府推行惡法懲罰市民就是正義,那批大部份經由民選進入議會反對惡法的泛民議員就是不義?

香港市民必須要看清楚,議事廳為何要拉布,更要看清楚到底是哪一些議員,公然說要在議會中戴上耳塞、修改《議事規則》禁止議員從拉布中彰顯民意。今年九月的立法會選舉,就讓港人用選票去懲罰這些支持政府懲罰選民的建制分子!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4月26日星期四

范克: 「網絡廿三條」連串歪理




眼見香港市民反對「網絡廿三條」群情洶湧,商務及經濟發展局馬上就《二○一一年版權(修訂)條例草案》發表新聞稿作出澄清,聲稱《草案》並非為「禁絕一切網上分享活動」成立,「政府支持創作同時亦鼓勵尊重版權」。聲明指出,「分享超連結並不構成向公眾傳播」,又稱「二次創作未經公眾諮詢,不宜加入豁免」。政府以官腔回應網民質疑,但聲明內容通通避重就輕,從未對網民最關注的「版權條例刑事化」和「二次創作須受豁免」作出實質回應,堅持未經公眾諮詢硬推惡法。

政府的歪理,在於將新聞稿當法律用,誰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班子說不會因為「超連結」而通緝網民,但有否保證梁班子不會因為「思想犯罪」而將分享即屬侵權合理化?回顧一下二○○七年五月份的一則新聞,即可得知「分享超連結」不會構成犯罪完全是砌詞狡辯。

○七年時,一名任職物流管理的中年漢由於將載有八張色情照片的超連結分享到一個討論區,結果觸犯《淫褻及不雅物品管制條例》,於觀塘裁判法院判刑並罰款五千元。當時已有法律界人士指出,提供超連結已經屬於違法,因為法例當中的「發佈」並無規限一定是經由刊登或者印刷,而是在於發佈的方式和途徑。

這一宗案件當時極具爭議,法庭是如何解讀「發佈」,並且將超連結解讀成「發佈」的一種,引起大量網民討論應否將伺服器轉移外國以迴避相關的法律問題。於是,我們可以看出,單純的超連結於政府眼中或者並不構成犯罪,但法庭的判決,關鍵仍在於法官如何解讀條文;而在《草案》當中,法庭對於「公眾傳播」的定義才是問題,而政府的新聞稿並無釋除公眾疑慮,「並不構成向公眾傳播」亦不代表政府不會用超連結控告網民。

新聞稿不提刑事化問題

至於「版權條例刑事化」和「二次創作須受豁免」,新聞稿當中更是隻字不提,對於有網民質疑政府在香港市民頸上架刀亦僅僅用一句「政府支持創作」帶過。試問一個支持創作的政府為何在普遍業界都反對將民事提升至刑事時,仍然堅持要從刑事層面處理版權問題?試問當全球各國,那些被特區政府稱為先進國家的民選政府都決定不對二次創作作出規管時,為何仍要一意孤行在未經諮詢的情況下,強推一條將會摧毀整個香港互聯網的不義惡法?

敬告香港政府,香港市民的自由不論網上或現實,都不容剝奪;為捍衞自由,港人從不畏懼。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在強推「綠霸」無果的中國,互聯網亦已逐步對外開放,請問香港政府你又憑甚麼去開倒車,在中國向前邁進的同時將刀架在網民頸上,要港人以身試惡法,嘗嘗這把刀有多鋒利?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4月23日星期一

范克: 泛民必須否決網絡廿三條




《二○一一年版權(修訂)條例》將於五月九日於立法會進行表決,迫在眉睫的同時,一眾香港網民為抗議「網絡廿三條」不惜在旺角街頭上演「真人惡搞」,就連多位著名創作人甚至大氣電波都就惡法到來表達不滿。惡法之所以為惡法,不但是由於「網絡廿三條」可能會為政府打壓異己提供一種新的手段,更須注意通過後將對香港的言論自由乃至新聞自由造成一種怎樣的損害。

修訂只為箝制港人思想

倘若香港市民留意的話,不難察覺現有的版權條例早已賦予版權持有人經由民事途徑對侵權行為提出控訴,對所有創作人已有足夠保障。因此是次修訂,將民事變成刑事,實際上並非為保障創作人或版權持有人,而是為「別有用心」的人提供多一條途徑去「剝奪自由」,加強對港人的思想進行箝制。

在這一個受惠於互聯網普及的時代,創作不論是原創抑或是二次創作,是文字圖片抑或是其他方式,無時無刻都發生於香港的每一個角落。由網上「惡搞」,到各種媒體,新聞、電視、大氣電波,我們都離不開運作各式材料去進行創作。而在這一個時候推出「網絡廿三條」,將創作演變成刑事罪行,無疑是將七百萬港人中,不問職業背景,但凡有過轉發、分享、二次創作等行為的都變成犯罪者。

屆時,要裁定叛國,又何須出動「思想警察」,「網絡廿三條」不是早已代勞?試想像立法後的某一日,當你進行「思想犯罪」時,例如政治立場不正確等等,政府就可以馬上對你作出檢控,理由隨時有可能是由於你從不知曉的路人甲認為你侵犯路人乙的版權,而當中又極有可能已經造成無人能夠定奪的「超乎輕微的經濟損失」。

惡法通過民主必受打擊

當然,這種極端情況純屬揣測,但細數過往警方為打壓異見人士不適動用公安條例中一向用於檢控三合會的非法集會來對付示威人士,這份憂慮,尤其是梁振英成為候任特首後,絕對是合情合理的。

既為不義惡法,港人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會支持在自己頸上架刀;亦期望泛民各黨議員能夠虛心聆聽港人的訴求,切勿重蹈一○年政改方案未有回應選民要求的覆轍。須知,一旦惡法通過,選民自由受制,民主步伐必受打擊。反之,若果泛民議員能夠阻止惡法,九月立會選舉,扭轉頹局,又有何難?

范克 自由撰稿人

2012年2月10日星期五

范克: 平機會雙重標準陷網民不義



二月二日,就在網民籌款刊登全版廣告,要求香港政府修改《基本法》第二十四條堵塞雙非孕婦的第二日,平機會罕有地迅速回應有關廣告的內容。

平機會主席林煥光直指廣告內容帶有「譏諷和中傷意味」,更於聲明中指出網民「稱國內人士為『蝗蟲』並對他們表達負面情緒」。

縱觀全版廣告內容,除了獅子山上那隻正在俯瞰維港景色的直翅目昆蟲或具爭議外,試問全版廣告當中,又有何處列出「蝗蟲」二字?進一步而言,廣告內文例如「受毒奶粉所害」、「沒有自由」等全屬事實,字裏行間只見港人對大陸人處境感同身受,深表同情,為何平機會對此視若無睹,反而上綱上線直斥此舉為宣洩負面情緒?
說穿了,林煥光此舉,做的正是陷刊登全版廣告的八百多名網民於不義,藉平等機會之名行政治打壓之實。

平機會淪為政治打壓工具,絕非無迹可尋。就以去年外傭案一例,正當「愛護香港力量」於鬧市中,大肆宣揚他們的種族歧視主義,煽動港人仇視外傭之際,平機會不但沒有迅速發出聲明予以譴責,反而等公民黨被砌上出賣港人利益等罪名之際,才以持平角色現身,接受訪問,宣揚平等機會的理念。何為假持平,此為一例。

又如去年六千元事件,林煥光不但對於新移民未獲派錢大呼不公,更對網民的言論表示痛心,雖然指出法律上並不存在歧視,但卻屢屢暗諷新移民獲不平等對待,明裏暗裏都將歧視的帽子扣在反派錢新移民的港人頭上。林煥光在對待大陸新移民和外傭時所採取的雙重標準,完全凸顯出他的假持平。

又如日前發生的萬寧事件,正當港人為雙非問題爭取修改《基本法》之際,某一些商舖竟然開出只針對大陸遊客的優惠,訂明只要遊客能夠出示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購買奶粉時即可獲現金券優待。可惜,這種公然歧視港人的舉動不但未能獲得平機會正面回應,更未受平機會重視。

港人權益備受歧視,請問林先生你的假持平還要持續到何時?

范克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