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低廈,人潮起伏,
名爭利逐,千萬家悲歡離合。

閑雲偶過,新月初現,
燈耀海城,天地間留我孤獨。

舊史再提,故書重讀,
冷眼閑眺,關山未變寂寞!

念人老江湖,心碎家國,
百年瞬息,得失滄海一粟!

徐訏《新年偶感》

2012年3月19日星期一

歐陽五﹕少談點模式 多談點問題



從「王捕頭夜奔美領館」到「平西王黯然離山城」,這段時期發生在重慶政壇的人事地震,激起群議洶洶,立場、觀點紛紜。

綜觀來看,其實是各家借薄督的酒,來澆對現實問題憂思的塊壘。

目前中國許多問題交織重疊,譬如貧富差距拉大,社會事業發展滯後,吏治、司法腐敗醜聞不斷等。對這些問題,只簡單地分派別、分模式去討論,不是容易陷入「官場鬥爭」的單一視角,就是容易囿於非黑即白、成王敗寇的邏輯。

以中國之大,文化之多元,需要因地制宜,這在客觀上能起到刺激政治多元化的作用,撐大中國的政治空間。

應該看到,中國已進入「後強人政治時代」,今後及未來一段時間內,地方官員進行治理方式的探索和創新,將是「中國式政治競爭」的重要部分之一。摸索得好,對官員前途有利,在有限民主的情下,也能客觀上造福民生。反之,於國、於民、於己均非好事。

另從改革攻堅的難點來說,要從所謂既得利益集團手中分蛋糕,「曉之以理」難以行通,以利益之間的競爭和制衡來超越所謂的既得利益,換取未來改革的時間和空間才更為實際。

多談問題 走出「密室政治」

有探索才能有創新。各地探索愈多,與「頂層設計」互動愈好,對中國改革經驗積累愈有利。

總的來說,目前中國地方上的探索和創新遠遠不夠。統計顯示,過去10年中,中國各級地方政府申請「中國地方政府創新」的數量是年均146個,不到美國的十分之一。所以,雖然探索有歧路,但仍應從整體上營造一種激勵改革創新和競爭的制度環境。

然而,探索歸探索,所謂模式則要慎言,因為探索需要時間,評價也需要時間。輕言模式,還容易給政治投機者以可乘之機。

所以應少談模式、緩談模式,而多研究問題。目前,內地各地各種探索不少,譬如浙江的民營企業融資方式,江西等地在政治改革方面試行的公推直選等,然而這些探索或走不出地方,或走得太慢,原因是什麼,需要反思。

此外,不論哪一種改革與探索,都需要更多引入社會力量,向公民開放決策過程。唯有揭開「密室政治」,才能不拘於模式,解決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