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講一個不久前才算「復活」於中國大陸的「死人」,他畢生爭取自由,但終生無地自由,卻又贏得很多陌生人說他是「我的朋友」。
他,就是「我的朋友胡適之」。
曾幾何時,因為有魯迅,所以無胡適。這,既是瑜亮情結,也是中共意識形態所需。所以, 1949年「解放」後,有一段頗長的日子,胡適在大陸可謂人間蒸發,無數大陸人甚至沒聽過「胡適」這個名字。
然後,隨着改革開放,更重要的是隨着商品經濟蒸蒸日上,「消費民國」就成為專制統治的安慰劑,以至成為一眾文壇阿Q又一次以為自己可以借古諷今的搖頭丸。於是,胡適「復活」。
但「復活」的只是名字,而非自由主義,否則,中國領導人就不會依然那麼不能忍。
1959年3月,胡適寫了《容忍與自由》,強調「容忍(tolerance)比自由重要」。文中,他對自己可以擁有「自由的特權」心懷感激,卻又隱隱然劇透自己寄身無自由的國度。
胡適如是說:「我要用容忍的態度來報答社會對我的容忍,因為我年紀越大,我越覺得容忍的重要意義。若社會沒有這點容忍的氣度,我決不能享受四十多年大膽懷疑的自由,公開主張無神論的自由了。」
然後,說得更白:「一個政治團體總相信自己的政治主張是對的、是不會錯的,所以他總相信那些和自己不同的政治見解必定是錯的、必定是敵人。」
再來,說到節骨眼:「一切對異端的迫害,一切對『異己』的摧殘,一切宗教自由的禁止,一切思想言論的被壓迫,都由於這點深信自己不會是錯的心理。因為深信自己是不會錯的,所以不能容忍任何和自己不同的思想信仰。」
胡適是衝着國民黨說的,但其實,用來說共產黨,更適合。
這兩年,北京對香港愈來愈少容忍,以至香港也愈來愈少自由。邪門的是,北京沒有「習容讓」,香港卻有「蘇包容」。
這兩年,北京對香港愈來愈少容忍,以至香港也愈來愈少自由。邪門的是,北京沒有「習容讓」,香港卻有「蘇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