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英前天在立法會回答議員關於何時開始政改諮詢的問題,他拿「長者生活津貼」作推搪,說「我們早一年做這件事(長者生活津貼),老人家可以早一年拿到錢;如果我們早一年做2017年普選的諮詢,我們仍然是2017年普選,不是2016年普選」。
按照梁振英的說法,政府在一段時間只能做一件事,在長者生活津貼拿到立法會申請撥款期間,特首不能做任何其他事,政制事務局和其他局,大概也要停下來去幫福利局工作。再說,如果依他的邏輯,反正都是2017年普選,那麼為甚麼還要諮詢?何不乾脆等到2017年去選就是了?實際上,越具爭議的問題,越要較長時間諮詢也。
梁振英被問到:「問責官員的民望一直跌,跌到淨值負數,負二十、負三十。究竟這些問責官員是否需要負上政治的問責責任?」他回答說:「特區政府這個班子,是一個用心用力、盡心盡力做事的班子。」「對立法會議員、公務員、問責官員(沒有人問他前二者)要給予公正評價」,議員強調只問他問責官員,他們的民望一直跌,「究竟特首如何才體現問責的責任?」梁振英回答說:「民調只是我們(評價問責官員)其中一個參數,但不是我們評價問責官員工作的唯一參數。」照行騙長官這種說法,不論民望怎麼低,問責官員還是可以繼續「好官我自為之」,但人所共知的是:如果一個官員沒有了公信力,他再怎麼努力,再如何能幹,不僅事倍功半,而且可能做不到任何事情,因為做甚麼公眾都不相信。
從梁振英這兩個回答,就知道他作為特首真是不及格,他根本完全不在意民望,實際上等於完全無力推動任何政策。稱之為廢柴政府真是不過分。
答問會上,有議員問及近日多份競爭力研究報告都指香港競爭力下滑,「特別是劣勢分析,指我們產業結構單一、實體經濟缺乏,以及創新動力不足、科技創新停滯不前」,議員問:「有甚麼加強我們長期競爭力的策略?」梁的回答是土地,休閒設施,然後說,他出訪紐約「見到當地的金融、工商界,政府官員,幾乎是眾口一致讚賞香港的競爭力」。他顯然不知道世界的趨勢和對香港競爭力的挑戰。
香港不是沒有人才,日前筆者與一位財經界精英晤談,他準確地談論近年全球的趨勢:1,全球化;2,民主政府容易出現財赤;3,無錨貨幣(即貨幣無黃金作錨);4,新科技(大量取代人工);5,老齡化。這些趨勢造成資產價格上升、低技術工作消失,引致貧富懸殊加劇,仇富情緒上漲,香港因政制影響了政府政策向地產霸權傾斜,使情況尤甚。面對這樣的趨勢,要拿出有效政策,包括教育和創新動力的政策。他認為是有辦法的,也提到了一些可行的設想。他認為香港市民是講道理的,尤其是作為社會穩定力量的中產,但政府拿不出政策,只是一味民粹。實際上,民粹是政府無方向無政策逼出來的。若有方向,市民也清楚的話,又何須民粹?
梁班子不僅無政策無方向,也不善聯繫精英階層,去設法對應香港的競爭力下降問題,這樣會導致香港沉淪。
因應居住問題,他認為香港土地可考慮部份較少被市民使用的郊野公園,開發南丫島,甚而向中央提出租借珠海的土地。必須以大量公屋照顧基層,私樓價格就由市場調節。
筆者非經濟專家,但聽他所言,更覺得梁班子一缺視野,二缺人脈,三又傲慢而不肯聯絡精英階層,以為憑民粹就能敷衍政事。但現在羅致人才或聯絡精英都為時已晚,因為有才能的人對參與醜陋的梁班子運作都會引以為恥。
中央沒有Plan B嗎?這位長期在大金融機構工作的人士說,任何機構做任何大事都有Plan B,中央怎會沒有Plan B?尤其是:若由梁振英參與2017年普選,肯定必敗。
不過,筆者認為,香港人不能寄望中央的Plan B,而是要堅持表達香港人的意志,就是7.1遊行的訴求:梁振英下台,我是香港人,我要真普選。這位財經界精英也認同,無論香港問題還是中國問題,根本的出路只能是民主。換人,只是權宜之計,但目前來說則是免於淪亡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