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6日星期三

鄧陵:2012年十大爭議老外在中國




編按2012年接近尾聲,本版將有系列作品,回顧香港和內地的各種現象,今天先從外籍在華人士談起。今年,內地發生多宗中國人與老外的衝突。一名在北京外籍人士,醉酒後於大街性侵一名中國女子,被多名路過中國男子暴打。之後,一名在北京的外籍大提琴手,在火車上將腳放在前排中國女士的靠背上,拒不道歉並辱罵該女士。這兩宗「中外矛盾」的視頻被放到網上後,中國網民群情激憤,「國罵」不絕於耳。在一片「中國可以說不」的聲浪下,日本80後作家加藤嘉一,亦成為眾矢之的。據報道,加藤嘉一在南京演講公開質疑南京大屠殺,被甘肅農業大學禁止來校講演。微博更掀起轟轟烈烈的「倒加」運動,還有學者發起聯署抵制加藤嘉一的行動。「萬人迷」加藤嘉一,轉眼間淪為「鼓破萬人捶」。但加藤嘉一發「聲明」表示,他的原話是「中國和日本對歷史認識都是有問題的,那我們如何去了解歷史真相?」而不是外界盛傳的「讓中國人自己反思南京大屠殺」。無論如何,中國人自古有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老外在中國,一言一行都很容易惹爭議。以下十位,就是爭議人物中的代表。

大山:是外國人卻非外人

如果評選中國人最熟悉的外國人,大山(Mark Rowswell)當仁不讓。這位來自加拿大的演員,是改革開放後最早一批來中國留學的學生。他的中文天賦讓他很快融入中國,甚至學習了多數中國人都無法勝任的相聲,1989年正式成為笑星。大山與官方的關係一直很好,曾經被《人民日報》(海外版)稱為「大山是外國人,卻不是外人」。或許大山自己也產生了「不是外人」的錯覺。誰知,2006年他主演電視劇《宮廷畫家郎世寧》,其扮演的外籍清廷畫家郎世寧被質疑與真實人物不符。網民開始質疑他對中西方文化的了解,是否足以擔當文化使者角色。

朱力安:外籍五毛在中國

法國人朱力安(Julien Gaudfroy),是現在內地最火的外籍電視主持人。他因俊朗外表,流利中文和畢業於巴黎音樂學院大提琴專業而著名,還娶了中國太太。但是圍繞他的爭議,與很多在華外籍人士一樣:他們藉由CCTV等媒體平台出名,那麼他們與官方的關係便頗為曖昧。朱力安時而在中國的主流媒體上批評法國,但是卻殊少見他開口批評中國,他還參加過名為「體驗共產黨執政下的中國式發展」的新聞片——難怪有人把他稱為「外籍五毛」。

路乞:「洋雷鋒」是通緝犯

美國律師路乞(Kenneth Lee Rothey)第一次走進中國人的視野,是200511月《人民日報》刊登的文章〈路乞:美國博士在中國撿垃圾〉。文章把路乞形容為一個在中國從事環保事業的光明形象。誰知,事後被網民查出,早在同年8月,路乞就已被美國移民和海關執法局指控涉嫌偽造簽證、洗錢、非法移民等罪名,被國際刑警通緝。不過即便如此,2007年,路乞還是再次出現在CCTV的節目裏,被稱為「來自美國的環保『洋雷鋒』」。據內地媒體報道,路乞在一次訪問時,承認自己被通緝,但否認所有罪名。至今,路乞仍然高調生活在中國。

蘇夢夏:為武術而來

俄羅斯女子蘇夢夏(Larisa Smirnova),是廈門大學外語學院教師。據說,蘇夢夏14歲便開始習武,曾在日本學習合氣道。在美國接觸中國武術後,辭去世界銀行的工作,帶存款,來中國拜師學藝。學完武,又授文,其志不再小。

伊恩:唱紅歌老外不紅了

隨着薄熙來倒台,「紅歌」兩個字漸漸離開了人們的視聽。可是不要忘記,曾經有一些外國人為了取悅大眾,大唱紅歌,英國人伊恩(Iain)就是其中之一。這個英國人伊恩,娶了中國太太,2010年紅歌大行其道時,他在全國各地巡迴演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東方紅》、《社會主義好》等紅歌。還穿著紅軍、紅衛兵等服裝亮相公開場合。他的名言是:中國人不會唱紅歌可恥。可是,隨着唱紅歌的老外不紅了,不會唱紅歌的人也都不可恥了起來。

加藤嘉一:失足中國通

日本80後作家加藤嘉一,因緣際會在中國走紅,在香港也有相當知名度,去年還來參加過書展。據他的「自傳」說,他的家世命運多舛,是在家道中落後奮發圖強的人物。畢業於北京大學的他,志願是投身政治。所以,他常常和中日政要接觸,也很主動介入和評論在中國發生的很多事情,有人稱其為「中國通」。加藤在中國的高校做過巡迴演講,有眾多粉絲。但作為日本人,議論中國無疑是危險的。此次因南京大屠殺惹來的風波,無疑是最嚴重的一次。不過8月起,加藤已離開中國,去美國從事研究工作。

何偉:沒有人真正了解中國

美國作家何偉(Peter Hessler),因為《尋路中國》和《江城》兩本書在內地走紅。19961998年,何偉服務於美國志願服務組織「和平隊」,被派往重慶涪陵從事教育工作。正是那裏的生活,為何偉的《江城》提供了素材。19992007年,何偉以美國多家媒體駐北京站記者的身分,靜靜觀察變化中的中國,寫成了《尋路中國》。去年,何偉在內地多個城市開講。有人問他:「你真的了解中國嗎?」何偉說:「沒有人真正了解中國。」這個答案,似乎道出了真相。如今,何偉和家人在埃及首都開羅,觀察那裏的變化。

莫里斯:為中非援建背書

來自非洲國家貝寧的莫里斯(Maurice Gountin),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他說自己感謝中國,因為是中國的援助讓他能夠完成學業。但是,近年愈來愈多人質疑中國援助非洲其實是別有所圖,例如攫取資源、壟斷市場等等。莫里斯堅決否認。他說,中國建國後一直援助蘇丹,可是蘇丹直到1980年代末才發現大量石油資源。而在非洲能找到許多標明「中國製造」的商品,但他們都是按非洲人民的喜好設計的,價廉物美,獲非洲人民的歡迎——果然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李牧:相聲快板武術走天下

似乎每一個標榜自己中文好的老外,都要學相聲、快板等民間藝術,似乎不會這些不足以證明自己中文好。瑞士人李牧(Liam Bates)也是其中一個,他還會武術。而且,他用旅行的方式游走中國。但這些事,都是真正的中國人很少做的。

大牛:感謝中國給予很多機會

英國人大牛(Daniel Newham,中文全名牛漢生)1999年來到中國,2005年大學畢業後一路平步青雲,在CCTV成為知名節目主持人。他聲稱自己非常熱愛中國,感謝中國給了他很多機會。但是,也有人質疑大牛如此表態,只是為了他在CCTV的仕途更加順利。

中國離大國還遠

今天號稱「大國崛起」的中國人,都想夢回大唐。殊不知唐朝時,有數不清的外國人來中國,甚至有不少外國人供職於中國政府。真正的大國氣象,是能容得下各種各樣的外國人,包括「其心必異」者。倘若外國人觸犯法律,那也一視同仁地處罰。可惜如今情是,中國的有關部門坦言,處罰外國人容易牽扯到外交,所以外國人在中國犯法,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也是造成「中外矛盾」的原因之一。中國離大國,還遠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