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6日星期四

童清峰: 帽子歌后鳳飛飛絕唱傳奇



七十年代台灣,鳳飛飛和鄧麗君同為當時歌后級人物。她以渾厚的嗓音、加上鄰家女孩的親切感,打動人心。臨終前給歌迷留下遺言:沒來及唱的歌,下輩子再唱給妳們聽!

一月三日,被譽為台灣「國民歌后」的鳳飛飛不敵癌魔離開人世,享年六十歲。她悄悄地走了,只留下永遠令人懷念的「聲」影。

本名林秋鸞的鳳飛飛,是台灣歌壇的一頁傳奇,在華人歌壇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與鄧麗君同為當時的歌后級人物,她渾厚有特色的嗓音,加上有鄰家女孩的親切感,擄獲數百萬歌迷的心,幾十年來陪伴四、五十歲以上的人成長,豐富了台灣民間集體回憶。她以獨樹一格的帽子裝扮,打響「帽子歌后」的名號,代表了台灣民間所難以忘懷的旋律,也與流失了的歲月交纏在一起,勾起多少的感傷。

鳳飛飛在台灣可說是家喻戶曉,但在香港的歌迷卻不多,也許因為她不唱廣東歌,也不在香港開演唱會,儘管她婚後住在香港。她十五歲參加歌唱比賽榮獲冠軍踏入歌壇,生前發行過近百張唱片,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的歌曲,如《我是一片雲》、《奔向彩虹》、《流水年華》、《另一種鄉愁》、《掌聲響起》、《追夢人》等。

鳳飛飛一九八零年嫁給香港旅遊業者趙宏琦,兩人鶼鰈情深,並於一九八九年生子。在夫婿的鼓勵下,她在二零零三年復出舉辦演唱會,趙宏琦都陪伴身旁,重返舞台再度風靡無數歌迷。近幾年她漸從舞台淡出,相當低調,連生病與去世都不讓人知,甚至秘不發喪,瞞了四十一天才公布訊息,讓人情何以堪。

據鳳飛飛官網表示,「向來行事低調的她,事前特別交代過完農曆元宵之後,再公布她已經化作天使的消息」,甚至在最後一個月,鳳飛飛仍然「親自撰寫賀詞,完成了二零一二年一月份、二月份的生日卡、二零一二年的新年賀卡」,燃燒她的生命到盡頭,最後陪伴她的只有家裏的狗和兒子。

比起年輕女歌手像Makiyo之流的媚俗、賣弄,鳳飛飛的清純善良與低調成了極大的反差。鳳飛飛從小家貧,父親是砂石車司機,家裏三個小孩,大哥、她,還有弟弟,常倚在窗前,就為了分食爸吃剩的便當。十二歲時,和哥哥比賽水中憋氣,造成耳膜發炎,二十四歲因耳朵長息肉治療時傷到中樞神經,導致左耳失聰,直到三十歲才開刀裝人工耳膜,對喜歡唱歌的她可說是人生中非常大的打擊,但她靠著毅力克服了音準上面的問題。

帽子歌后愛帽成痴,收藏近一千頂,掛滿房間。其實鳳飛飛會採帽子造型也是出於偶然。剛出道時,由於家境不好,常要為「行頭」苦惱。一次上節目,她戴了一頂鴨舌帽上台演唱,反應出奇熱烈。此後,只要不是穿著旗袍等傳統服飾,鳳飛飛穿什麼顏色衣服就搭配什麼顏色帽子,慢慢走出自己的風格,無可取代的「帽子歌后」美譽不脛而走。

鳳飛飛唱歌常有碰帽沿、皺鼻樑的招牌動作,主持電視節目結束時,她會習慣手指一點說聲「感謝您」。招牌動作雖已成絕響,但散布在全台各地的歌迷,從九十多歲的老阿嬤到年輕一輩的少男少女,換做他們要對她說聲「感謝您」,因為她的歌聲撫慰他們的心靈,伴隨他們走過人生的悲歡歲月。

臨終前的鳳飛飛,不忘她的歌迷,留下一段遺言:「我這一生,過得快樂,活得精采,感謝陪著我一起走過這段精采歲月的彩虹(歌迷暱稱)姐妹兄弟們,沒來及唱的歌,下輩子再唱給妳們聽!」令人鼻酸!如今她長眠台灣桃園大溪鎮佛光山寶塔寺,無數歌迷在情人節這天無不為她痛哭失聲,緬懷這位他們心目中的永遠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