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7日星期日

游清源: 人可以跌倒 不可以不上路



執筆前,我仆街!

是真的仆街!

事緣123日式凌晨五時許, 我總算可以下班。這陣子,《852郵報》有一位同事忽然人間蒸發,另外一位同事則要「小登科」,其他同事都在排隊放年假。這才後知後覺,不經不覺《郵報》 已經一周年(日語叫「一年祭」,可能更貼切)。一年祭,我仆街,如此這般的紀念方式,彷彿有真義。

我總算可以下班,輕浮的腳步拖着沉重的 身軀走下十八級樓梯,一級一地獄。拉開商業大廈出口鐵閘的小門,這麼窄,信是天國之門吧?踏進駱克道的行人路,蘇絲黃的世界下着絲絲冷雨,行人路上留下幾 灘嘔吐物,令人想起夏慤道的胡椒噴霧,唏哩嘩啦噴在人面上就是這樣的吧?遠處有一輛的士,擋風玻璃後的紅燈亮着,令我露出幸運的表情。手不停地揮,像在國 金二期八十八樓抹窗。腳兩步當一步行,三步當兩步走。我踩中嘔吐物,縱身一躍!

事後,我覺得,此時此刻跌倒是宿命。如果不是連續這麼多日都只能睡兩三個鐘頭,如果不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如果不是那麼冷,如果不是下雨,如果不是有嘔吐物,如果不是剛剛有的士在遠處,如果不是這陣子甚難截到的士,如果不是一年祭……

信是神諭。過去一年,《郵報》曾經踏過無數刺腳的彎路,我們曾經蹇步,我們曾經跌倒,總算在Alexa排名榜上成為「香港第一網媒」、「香港第四網上新聞平台」(第一壹傳媒,第二tvb.com,第三東網)。而相關神諭是:不要怕,一次跌倒,拍拍滿襟的塵土,再上路;再次跌倒,抹抹滿臉的血斑,繼續上路;N次跌倒,數數滿身的傷痕,笑着上路。

來年,更關鍵,關乎《郵報》能否做到開拓到收入來源,能否稍為增加薪金,能否略為增添人手……也就是能否自給自足,能否自力自強,能否自立自主。來年的路,肯定更難行,而跌倒,更肯定是當中的有機組成部分。所以,跌、跌、跌吧!

海明威說「人可以被毀滅,不可以被打敗」,游清源說「人可以跌倒,不可以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