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9日星期一

丘亦生:海耶克與催淚彈

「我們自動地去建立一個制度,與被動地去接受一個已成的制度,這二者是全然不同的。」——《到奴役之路》(殷海光譯本)
早早看穿極權政府本質的奧國經濟宗師海耶克,在名著《到奴役之路》中說,經濟自由是政治自由的副產品。有了政治自由,個人才能自發地和無拘無束地努力自己的工作,建立複雜的經濟活動秩序,從而引發創新,令經濟進步。
「自由主義底基本原則說,我們在處理我們底事務時,必須盡量藉用社會自發的力量,而且盡可能地少用壓制力量……


狼英政府 暴力始作俑者

述海耶克,不是要拋書包,而是因為看到昨日的情景,看到一個曾被視為全球最自由的經濟體,本應是海耶克的稱許對象,誰知這個地方的政府,昨日卻向和平示威的人士,希望為香港爭取稍多一點點政治自由的人士,發射一枚又一枚的催淚彈,以制度賦予的暴力,來攻擊本應是它的保護對象。正面教材突然變反面教材,滿分突然變肥佬。我想海耶克泉下都會激心。

不要再說佔中難以和平收場了,因為暴力的始作俑者便是梁振英政府。有誰料到一心想和平靜坐,高舉雙手地表達訴求,也會被催淚彈招呼。我不知道,那些評級機構及外資看在眼裏,究竟是這個硝煙瀰漫的景象驚嚇點?還是一班學生市民佔據街道驚嚇點?政府的判斷力如斯,那些高官們最關心的城市排名榜又會如何反映?

之前跟一位在中資行工作的老友吃飯,他問我會否反佔中,他說怕亂。又有一位證券界的朋友說,會在佔中前減倉,以免被跌市拖累。

聽到這些講法,我當時的反應是,揸鑊鏟的人都會驚亂?亂即是有波幅,有波幅即是有得炒!難道好似早幾個月的滙市般一潭死水為之好?何況香港這些群眾運動,相比起近幾年國際大環境的亂,恐怕是小巫見大巫。單單月中的蘇格蘭公投,便牽連英國、歐盟,以致各地的獨立自治活動,早前烏克蘭、中東的亂是戰亂,中國與周邊國家在南海大玩擦槍走火是博亂,北京高層內部的宮廷角力、派別大清剿,則是看不見卻驚心動魄的亂。


煙熏金融中心 味道變了

本來,我想勸他,即使怕佔中混亂,但投資市場早就嚇大,上述的地緣政治風險近幾個月不斷升溫,但美股的「恐懼指數」VIX仍然是20年新低,英股也徘徊14年新高。行船跑馬三分險,不懂得控制及分散風險的公司,根本就投資價值成疑。港股即使有點風浪,也只會是背景音樂。

過了今日,我不敢這樣說,因為一個不惜跟人民開戰的政府,一個把十七歲少年囚禁及抄家的政府,一個靠催淚彈來壓下怒吼的政府,早將香港的核心價值煎皮拆骨,這些創傷很難癒合。

正如海耶克所言,政治上的不自由,將拖累經濟自由,這個金融中心,被催淚彈的煙熏過,味道不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