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2日星期三

陶傑 :石斑魚的對話



 
中國漁艇濫捕石斑魚,連幼魚也不放過,全球年九千萬條石斑遭到毀滅,搞得老鼠斑、紅星斑等魚種,瀕臨跡。

有人叫嚷,要「立法規管」,又是頭等的中國式廢話。

漁船捕魚之處,多是公海。公海沒有得「立法規管」捕魚。你香港立了法,中國和台灣沒立法,既然鄰近地區沒立法,血濃於水,大家都是中國人,民以食為天,你香港特區更沒必要立法──立了法也沒用,活石斑不准從公海運進香港,香港漁船捕了石斑,可以在公海轉售給中國和台灣的漁民,在這方面,香港做了一百多年的貿易中介港,香港漁民大把經驗。

但雖然沒得立法禁捕石斑,南中國海(又名西菲律賓海)島嶼主權,時有爭議,漁船的濫捕行為,好在他們自己時時有天然的制衡,譬如菲律賓的海警,隔三差五的就在海上向中國人的漁船開火,轟斃一兩個,釀成「事件」,則好漢不吃眼前虧,漁民捕魚,暫時沒以前之猖獗了,海裏的石斑,才可以趁這個機會喘息苟存。

所以海洋環保團體,不知會不會向兒童宣傳保護海洋,印製單張,設計這樣一個連環圖。

在南中國海的深處,一群小石斑很高興地回家,向石斑媽媽報喜。石斑媽媽正在廚房裏做家務呢。看見可愛的小石斑,石斑媽媽:「孩子們,什麼事這樣高興呀?是不是中了六合彩,還是你們要佔領中環?」

小石斑甲:「不是呀,是我們只聽見海面傳來一陣鎗聲,原來是南中國海又火併了,聽又殺了一個漁民呀。」

小石斑乙:「這些混蛋的人類,真可惡呀。殺光了我們,現在他們自相殘殺了。」
石斑媽媽停止做家務,對小孩:「對呀,上面的強國人類,他們有民族的生存權。我們繁殖得沒有人快,他們有得生存,我們卻種了,海洋世界也完了。」
世間萬物的觀察,有不同角度的,獨立思考呀,對不對?



陶傑: 捍衛挪亞方舟

二十一世紀,人類面臨的空前危機,輪廓逐漸披露;科技發明過分發達, iPhone iPad的發明,新一代的人類缺乏足夠的人文智慧來操控日漸不受控制的高科技發明。

全球貧富懸殊加劇,八億七千萬人日夜飢餓。中國崛起加劇財富掠奪,全球能源進一緊絀。中國遊客遠去馬爾代夫海底潛水,因缺乏教養,竊摘珊瑚,中國人形象空前惡劣,全球排華正在形成——當然,這一點只是中國人的事,但第三世界向外大量輸出移民,卻是世界面臨的最大危機。

「自由知識分子」如奧巴馬也不得不宣布,正視美國非法移民問題,英國九十年代工黨政府大開中門,倫敦最近的人口普查,發現倫敦的白種英國人,比起十年前,第一次少於有色人種六十萬。也就是,十年來倫敦市人口增長了一百萬,而新增的人口,有色外來移民佔壓倒性多數,沖淡了倫敦的白人人口。

九十年代所謂「白人」( Whites)和「非白人」( Non-Whites)一度被左派指為「種族標籤」,英文傳媒不敢提及。結果是外來移民危機高漲,今天英國政府終於被迫正視現實,大膽在人口普查的結果中標明「白人」的人口受到邊化。種族就是種族,膚色不同,是人類世界的基本事實,為什麼成為禁忌?現在英國政府和傳媒,返回常識了,特陳膚色的事實問題,是一大進

西方左派政府來天真地相信,接收外來移民,世界大同,因為最終移民會與「主流社會」一起「共融」。共融之,難以成立。中國人到了哪裡,也沒有共融,割裂獨裁,都聚居為唐人街,方塊字簡體招牌如足浴店、按摩、廉價超市,不但充斥歐美,而且還殺到南美洲。中國人無論到哪裡,都堅持自己的「文化」。十年前香港某電視台的「尋找他鄉的故事」,做得哭哭啼啼,遠至非洲訪問那裡的中國人,個個都「懷念祖國」——既然懷念祖國,還漂洋過海,跑到那麼遠作什?回去好了。現在又不是拖條辮子賣豬仔去美國築鐵路的望夫石時代。當時我看了這個濫情的廉價節目,向香港的外國朋友提出警告:十年後,歐美必遭外來移民的威脅。現在講中了。

巴黎更慘不忍睹,許多地區已出現北非和黑人的「城寨」( Ghettos),他們拒絕「融入主流」。或許來自非洲部落和伊斯蘭背景,法國是羅馬天主教國家,宗教和習俗造成的障礙,不可能真正消除。法國的移民政策全盤失敗,大量外來者坐享社會福利,然後又化為選民,將法國推向福利開支萬劫不復之路。然後這些外來者,又利用民主普選之便,逐漸將西方文明潛移變色。

議會民主由是之故,也出現了「劣幣驅逐良幣」的文明危機。五十年代,美國的非白人人口為數多過白種人,法國後來居上,耶教文明為主的西方,現在遭到「溝淡」,很快就會變色。美國在祈求在北非的「茉莉花革命」,能令民主沖垮獨裁,恐是一廂情願的幻想。茉莉花革命不會改變非白種民族的獨裁和盲塞 DNA,恐怕在北非和伊斯蘭國家能建立民主自由的夢幻之前,西方文明會先行淪陷。

英國成立僅二十年的「獨立黨」( UKIP)最近氣勢如虹,大力反對英國受歐盟的移民政策影響。自保加利亞與羅馬尼亞加入歐盟,大量廉價勞工跨越國界,到英國定居。這兩國都是白人文化,但由於不幸冷戰時代一度淪陷為蘇聯共黨集團的衞星國——一個國家一旦淪為共產國家會員,即使以後「改革」了,其遺傳的輻射禍害長遠,你看今日的俄國,即使「民主」也選出普京的流氓作風強權政府,出現大量盜竊國家資源的財閥;亞洲的柬埔寨,今日也半生不死,即可思過半。國家修改政策,將歸化英籍標準收緊——從前是只要住滿十年、二十六個字母都拼不懂的唐人街大嬸,纏着小腳在「移民律師」的帶引下,也可以自動登記為「英國公民」。現在英國政府發現,「英國公民」是神聖的,容不下大量價觀毫無認同的第三世界經濟難民。移民了美國,還做毛左,應該滾回中國去,還拿張綠卡,就是有做第五縱隊的任務了。

外來移民如果低於某一比額,「融合」不是大問題。譬如瑞士一向排斥外來移民,一個中國人即使千方百計在瑞士定居,在一個城鎮的一條街置業,搬進去之前須由整條街的業主居民,集體審核,看看這個外來者是否會法文德語,其人的品格如何,對瑞士文化有無認識,還是會在自家門口供奉一座四面佛。這也是一種「民主」,當一條街的白人原居民對新搬來的這家華人感覺不妥,可以投票否決。

美國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就因為對外來移民,美國政府懷有天真的善意,結果那車臣兩兄弟,表面完全「融入主流」,心對西方文明的仇恨,一次俄羅斯之旅回來就死灰復燃。西方幼稚的左傾分子,姑息養奸,開門揖盜,付出的代價,是在長跑終點歡迎父親歸來慘遭炸死的八美國小男孩馬田。

世界正在崩潰,愚昧大量繁殖,偏激和仇恨流行,在這個時候,西方國家必須理智,想一想,這條挪亞方舟要不要從嚴規限上船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