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日星期二

金針集 : 譚惠珠公然造假?




既然普選都可以假作真時真亦假,那麼,當大家面對「真的假普選」這個太虛幻境時,恐怕既不必認真、亦不應求真、更不得當真吧。331日、星期日、愚人節前夕,就已經有人搶閘獻技(或「獻媚」,視乎閣下所站的位置而定),借普選跟大家開了個不好笑卻又令人失笑的大玩笑。

正所謂「貴人」出門招風雨,還是閉門好造車。香港電台節目《城市論壇》須由九龍城賈炳達道公園移師廣播道港台電視大廈室內舉行,基本法委員會委員兼港區全國人大代表團團長譚惠珠這位「貴人」,甫開場白便聲言,國際公約的普選定義並不在港適用。

譚惠珠的「理據」是,《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ICCPR1976年在港生效時,英國政府已提出保留條款,不按《公約》第25(b)款在香港舉行選舉,而該保留條款一直有效。換句話說,香港毋須實行《公約》所要求的選舉。

曾任民建聯副主席、本身又為大律師的譚惠珠又聲稱,《公約》所要求的選舉權,並無要求提名權或被選權普及而平等,而且由於《公約》涉及主權和外交,《公約》的執行問題須由國家來決定,而非香港可決定的事。

其實,筆者早已有言在先。318日本欄已經指出,英國對《公約》在香港執行而提出的保留條款,並不包括總督,自然亦不包括在憲制上承接總督的行政長官【註】。即是說,這塊「擋箭牌」(又或者叫「免死金牌」)對特首普選全不適用。

再來,311日本欄已提到,《公約》提到要讓每名公民有權利和機會「在真正的定期的選舉中選舉和被選舉」,即投票權包括普及而平等的提名權、參選權(亦即被選權)和投票權。

還有,聯合國人權事務委員會九七前或後皆曾指出,當香港實行選舉就必須合乎《公約》要求,保留條款已不再適用,而且多番重申。今年3月於瑞士日內瓦聆訊香港提交的報告時,人權事務委員會亦一再重申該立場。

事實上,《基本法》第39條已列明,《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公約》等公約「適用於香港的有關規定繼續有效」。因此,落實特首普選除須符合關於特首產生辦法的第45條外,亦須符合第39條,而保留條款在《基本法》1997年生效前已經失效。

換句話說,按照《基本法》,香港普選必須符合《公約》規定。當立法局1985年設選舉團間選和功能界別、91年設地方直選、95年全面取消委任和官守議席,抗拒普選的「擋箭牌」已經失效。特首選舉更從當初至今都從無「擋箭牌」。

譚惠珠的說法有不少可質疑之處。不過,特區政府發言人同一天回覆傳媒查詢時仍稱,1976年的保留條款現時仍然有效,又指香港按《基本法》而非《公約》落實普選。

《公約》序言提到,締約國考慮到聯合國憲章的原則,「對人類家庭所有成員的固有尊嚴及其平等的和不移的權利的承認,乃是世界自由、正義與和平的基礎,世界自由、正義與和平的基礎,確認這些權利是源於人身的固有尊嚴。」

可是,原來在特區政府眼中,香港人的自然權利(natural rights)根本就不是天賦權利和固有尊嚴,而是作為聯合國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的中國,透過《基本法》對港人所作的有限度「施捨」。

曾幾何時,香港是世界第一吞吐量貨櫃港。事到如今,葵涌貨櫃碼頭卻陰差陽錯,成為香港人覺醒、維權之地。當大家在陰雨綿綿的中環、西環、土瓜灣、長沙灣互祝愚人節快樂時,彷彿心照不宣,香港人絕不會讓香港成為天天都是愚人節的愚人港。


註:1976年的保留條款,全句為「聯合王國政府就第二十五條()款可能要求在香港設立經選舉產生的行政局或立法局,保留不實施該條文的權利。」


金針集 : 三權分立何慮? 河水疑犯井水!

為落實全國人大常委會「承諾」2017年普選行政長官,「普選」的定義可以輕易地推翻,並且「由於時間關係」已經重新做好,「愛國愛港」的定義亦同 樣悖逆常理地由「不能選對國家不利、對香港不利的人」,重新釐定為「不能接受與中央對抗的人」, 甚至連提倡三權分立制度,都屬與中央對抗 之所為。

對於何謂「不能接受與中央對抗的人」,根本無法定義,而且可以隨政治形勢而改、隨時代面貌而變。而如果按照全國人大代表田北辰日前引述「權威人士」指出,要 求結束一黨專政,及要求中央實行三權分立,都屬與中央對抗之所為,那只怕結果已寫在牆上:只得地下黨員和同路人才「合乎資格」參選。

田北辰引述稱,該「權威人士」認為港人關注李旺陽事件又或「豆腐渣」不算是「與中央對抗」,令田北辰本人亦「即刻舒服好多」。之不過,這些林林總總的慘案,亦令不少人懷疑是一黨專政,沒有三權分立互相制衡,而衍生出來的問題。

再說,港人要求北京釋放因《零八憲章》被囚的諾貝爾和平獎得獎人劉曉波,恐怕也很容易會被「解讀」為支持《零八憲章》所倡議的取消一黨壟斷和三權分立。

而且,田北辰帶出的問題絕非港人不犯「河水」就能自保。圍繞三權分立的爭議,除牽涉到北京的政治體制,亦是一直在特區政治中揮之不散的陰霾。每當立法會被迫 到牆角(甚至只能以「拉布」此等無辦法中的辦法去反制),又或政府措施因覆核案件被法庭推翻,親北京人士都會重提「行政主導」去訓斥。

特區 政府數據顯示,自從2008年中國發生毒奶粉事件後,奶粉進口量增幅達193%2012年的進口量達4400萬公斤,同期嬰兒數目卻只增長16%,情況 反映不少奶粉透過水貨渠道被帶到國內。而且,情況並不限於奶粉,各種日用品和食品都出現類似問題,大量貨物每分鐘每秒被水貨客帶過邊境,且無付關稅。

另 一方面,香港已成國企民企上市集資中心,1112年總集資額分別達2714億和898億元。不過,卻先後發生標準水務和中國高精密以「國家機密」為由拒 絕披露資料的事件,前者撤回上市申請,證監會入稟要求安永交出核數文件一案前天開審,而後者則於去年8月被勒令停牌,至今仍未復牌。

為何香 港的產品和服務令人覺得可靠?為什麼國內的父母和資金都以腳投票?為什麼連身為港澳辦主任的祖父,都要以腳投票,「托朋友」帶港版奶粉給四個月大的孫女? 香港的產品和服務之所以可靠,就是因為一切都建基於讓人信賴的制度,法治得以伸張,政府施政受立法機關和司法制度的監督和制衡。

若按照「權威人士」的說法,今後香港是否每逢要處理任何「疑似」、「看似」或「類似」涉及中央的事情,是否都要放棄香港一直奉行的制度,放棄議會和司法的監督制衡,全面與中國「接軌」,正如行政長官接受談到「禁奶令」時所提到的「盡最大努力滿足國內同胞需要」?

但如此一來香港還剩什麼優勢?港爸港媽的寶貝港B的奶粉安全和供應還有何保證?還有誰會將資金拿到香港來投資,促進香港的各行各業?香港人還有什麼要退讓,才能換來假普選?

1945 4月毛澤東在中共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表《論聯合政府》報告,批評國民黨不願廢止一黨專政、不願成立聯合政府,又不願實行任何迫切需要的民主改革,例 如取消特務機關、取消鎮壓人民自由的反動法令、釋放政治犯、承認各黨派的合法地位,「使得中國的政治關係處在非常嚴重的局面之下」。

可是由 1949年至今,中國還只得一黨專政。即使撇除一切情感因素、只談邏輯和道理,大家也實在要問1945年的毛澤東是否在「要求結束一黨專政」?在2013 年還在追隨毛澤東1945年的主張的人,又是否「愛國」?支持國父孫中山先生倡議之五權分立制度,又是否「與中央對抗」?

紀曉風: 志明春嬌大改造 香港電影有出路

《西遊.降魔篇》票房在內地破15億,《十二生肖》破8億,這通通是合拍片於內地之成果。其實自2004年香港與內地簽署 CEPA(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的安排)後,加上內地電影發展蓬勃,香港與內地合拍電影似乎是一個大趨勢,加上港星的知名度,令多部合拍片都 能獲得大成功。

然而,在最近的數年,香港電影公司的優勢愈來愈小,面對內地來勢洶洶,香港的電影人要如何在此大黑洞自處?他們要如何去把握這個契機,但又可保留到自己的特色?港產片又何去何從?

在 電影、娛樂行業馳騁超過四分之一個世紀,經歷過香港電影全盛時期,分別擔任過多部電影的監製、編劇及出品人,寰亞創辦人之一,現任天馬電影製作公司行政總 裁的莊澄,最近就將多年來自己對電影業的感受集結成書,更與老紀大談《光影道》。這位老江湖向老紀提到,合拍片、到內地發展是香港電影人可以利用的契機, 但絕不能因為遷就內地市場而忽略自己的專長。

莊澄由《志明與春嬌》談到《春嬌與志明》,印證電影可以如何於在中、港兩地達至「雙贏」。首 先,電影有必要迎合內地市場。莊澄指出,2010年的《志明與春嬌》,因為有大量粗口對白,根據《電影檢查條例》,被列為三級,「我們(《志明與春嬌》) 口碑很好,但是三級,只是收到六百多萬元,內地都是收得幾百萬元」,汲取經驗,他們覺得可以轉拍二級,以及可以做合拍,即是照顧內地市場,「結果票房不只 三級跳,由香港加內地不夠1000萬元,跳到(《春嬌與志明》的)1億元,你可以看到分別有多大」。

然而,莊澄強調,雖然是進軍內地,但 「一定不可以沒有香港的特色」。他解釋,如果內地投資者要找香港的導演拍戲,「如果你拍的全部都是內地的口味,他根本不用請你」。因此香港的導演要做合拍 片,或者要進軍內地,都一定不可以「扮內地導演,你要老老實實拍回你自己擅長的東西」,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香港導演扮內地導演是「扮得不像」,有一些電影 是「擦內地鞋,踩香港,這是不可行的」。

至於為何《春嬌與志明》可以成功?莊澄直言,是由於「地道是學不來的,倒不如老老實實」之道理,而 《春嬌與志明》就是「老老實實」的例子。他表示,《春嬌與志明》票房好過《桃姐》,「桃姐有劉德華,但《春嬌與志明》沒有」,但是內地的觀眾看《春嬌與志 明》也有點兒「不是味道」,覺得「我們的男男女女都不夠香港的男女爭」,但是觀眾可以看到彭浩翔並沒有扮很熟悉內地的情況。他仍然用香港人為一個試點,相 對來說,這樣內地的觀眾「反而可以看到香港人是怎樣看那些『北飄』的香港人,或者是你眼中的內地人會是怎樣」。

說到底,正如王家衛所言,香港電影從來都是依靠外面的市場,但同時又保持了自己的特色,「如果香港電影本身是行的,又何止『北傳』」?然而,唯一令莊澄感嘆的是,「香港現時最大的危 機是(導演)很斷層」,現時叫年輕的導演,「像葉偉信,50歲了,彭浩翔亦40歲了」,這些已經叫「少壯派」,現時的生力軍已經愈來愈少,「因為投資人的 短視,及監製制度的不完善」,所以創作人和導演皆是「稀有動物」。

紀曉風: 政府急於建屋強填龍鼓灘 勁污染多致癌物居者有難

政府周四推出「香港清新空氣藍圖」,難得環境局副局長陸恭蕙指,當局是首次把空氣質素與公眾健康掛鈎,儼如暗示港人健康,一直都不是環保政策的目標 之一。事實上,當發展局上周公布第二階段填海諮詢時,竟把龍鼓灘列入可發展住宅的填海考慮用地時,政府有多關心市民健康,實屬路人皆見,以至千夫所指。

龍鼓灘是本港西北向隅之地,人迹罕至,最多的是排放極多污染物的大型基建,現時已有兩個發電廠、一個堆填區,以及一個污水處理廠,未來還有另一個更大堆填 區、兩個焚化爐,以及一座骨灰龕落成。過去六、七年間,龍鼓灘時有爆發生態災難。環保團體狠批,現時該區水質、空氣已很差,不適合居住,倘若日後更多處理 廢物的設施建成,污染更嚴重,加上機場第三條跑道及港珠澳大橋,該區只會成最港污染最嚴重區域。有鄉事派人士直言,在龍鼓灘建住宅,如同「害多幾萬人」。

在梁班子「寸地必爭」這支大旗下,位處屯門的龍鼓灘其實更有機會成為新一代「新填地」。不過,該處卻是「香港垃圾崗」,發展成住宅,恐怕會令萬千港人猶如住在垃圾堆裏。

龍鼓灘位於香港西北邊陲,平日杳無人迹,只有一條接駁港鐵的K52巴士線,由屯門市中心出發,起碼要半小時車程。

人不多,但重型車輛卻不少,因為該區有不少重型工業設施。龍鼓灘之南有中電的青山發電廠,北邊有龍鼓灘發電廠。發電廠旁的曾咀,還有一個煤灰湖,早在上世紀80年代已建成,儲存由發電廠產生的粉煤灰。

除電力設施,這裏還有為各式各類處理廢物設施。曾咀煤灰湖旁邊,是新界西堆填區,每天接收6100公噸廢物,預計2018填滿。政府早在08年已通過環境評估,建議在現時堆填區旁再拓展新堆填區,容量達8100萬立方米,相當於把堆填區面積擴大1.8倍。

龍鼓灘附近還有兩大焚化廢物設施。接近完工的海水污泥廠,選址也在曾咀,將焚化由污水處理廠產生的污泥,當局指此舉可減低堆填區壓力。另一項計劃興建的是焚化爐,政府估計每日可處理約3000公噸垃圾。

由於有長洲居民入稟高院反對建焚化爐,有關計劃未能開展,但環境局局長黃錦星在1月份已明言,惟有「轉廢為能」才可令堆填區壽命延長,猶如確認焚化爐不日將 加入龍鼓灘這污染重災區;加上食環署去年10月已經公布設計,龍鼓灘骨灰龕達3萬平方米,提供11萬個龕位,樓高七層,屬「H」型大樓。

兩個發電廠、兩個堆填區、兩個焚化爐,再加上一個煤灰湖,以及望后石基本污水處理廠,還有擬建骨灰龕,說龍鼓灘是污染重災區,可謂絕不誇張。發電廠排放有害 氣體,還曾漏油,污染海面;堆填區惡臭氣味沖天,連距離半小時車程的屯門市也聞得到,不難想像現時尚未運作的焚化設施一旦開工,區內空氣之差,隨時會成為 全港之冠。

事實上,數年前,生態災難已乍現龍鼓灘。

2004年青山發電廠一條油管爆裂,油污隨豪雨沖入海面。事隔兩年,環評 顧問抽取大部分地下水樣本,仍受污染,估計當日漏油影響範圍達50立方米。2005年,綠色和平在青山電廠飛灰樣本中驗出水銀及致癌物砷,估計即使經隔 濾,一年也有33公斤水銀和4200公斤的砷,釋放於大氣之中。同時,煤灰湖也含有水銀和砷。

積累水銀,可以破壞人類中央神經系統、腎臟及影響胎兒;砷可致癌,長期接觸可導致皮膚癌、肝癌,也破壞血管系統和神經系統。龍鼓灘一帶又有約20多間回收場,常釋出化學污水及油污。

2007年中,有大量油污傾入貫穿龍鼓上灘的一條河,結果河中生物、河道旁植物悉數死亡。事實上,龍鼓灘雖是一個海灘,但由於水質差且混濁,早已不合泳客暢泳。

對於區內污染情況,中電發言人指,電廠的排放符合環保署規定,又指過去20年間電力需求上升八成,但中電電廠的排放卻在同期下降了八成二,「顯示中電持續不斷為電廠引入減排措施」。發言人亦重申,中電亦一直遵從有關政府部門的規定,處理在發電過程中的排放物。

中電或許符合環保署規定,但電廠現時選址甚為偏僻,附近民居較少,限制排放要求相對較低。若旁邊就有住宅,倘若發電廠仍排放幾十公斤水銀和數千公斤砷,相信難言對居民健康毫無影響。老紀又詢問過發展局,究竟龍鼓灘是否適合市民長期居住?

發展局發言人回覆指,建議填海地點附近有多條村落,不少村民已長期居住。而且,局方按環保署所提供空氣質素數據進行初步評估,顯示龍鼓灘的背景空氣質素符合 新修訂的空氣質素指標的準則。在下一階段的詳細環境評估中,局方會就未來土地用途對空氣質素的影響作詳細評估。發言人重申,根據一般程序,推展大型填海工 程必須按《環境影響條例》諮詢環境保護署,進行環境影響評估及得到環保署署長批准的環境許可證,方能展開工程。

政府說法有兩處可議之處。首先,很多村民長期居住,不代表居住該區沒有健康問題。事實上,據屯門鄉事委員會主席何君堯所言,村內居民支氣管問題特別嚴重。

其次,審計署在去年11月審計報告中已指出,即使根據2014年更新的空氣質素指標,仍不足以保障公眾健康,又以世界衞生組織資料指,本港的新指標未達世衞最嚴格標準。

更何況,環保署署長是政務官而非專業職系,難以令公眾相信,署長會力排其他政府部門甚至其上級壓力,否決不環保的填海計劃。

環保團體亦批評,政府選定龍鼓灘為發展住宅填海區,甚為不當。地球之友高級環境事務主任周月翔指,新界多區都有空氣監測站,惟獨屯門沒有,所以屯門空氣真象如何,根本未有數據考證。

而因應區內多項大型處理廢物措施,區內有大量重型車輛行駛,加上將建成的港珠澳大橋及機場第三條跑道,她直言「不敢想像」區內空氣污染問題,「用來起住宅,如果是私人樓,根本唔會有人買;如果是公屋就更不義,是不是要窮人住在最差地段?」

陽宅陰宅兩不分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會長洪家耀直言,發展局建議猶如「推人去死」。他指出,每人接受程度不同,「有人住喺堆填區旁邊都可以,但我一定唔會住!」一直關心中華白 海豚的他說,只是出海都已聞到臭味,又認為后海灣、龍鼓灘一帶的水質是全港最差,莫說是白海豚,根本連人都不適宜居住,「我懷疑最終是起不成住宅,政府只 是想增加土地儲備,用來『篤數』。」

龍鼓灘是劉姓的客家原居民村,在屯門鄉事委員會中共有三名代表,即村長,其中一位便是人所共知的「新界王」、鄉議局主席劉皇發。劉皇發曾居於龍鼓灘村,也是現任村長。

政府早在05年已建議在屯門龍鼓灘建骨灰龕,但當時遭屯門區議會反對。事隔五年後,即2010年,政府重推骨灰龕諮詢文件,再把屯門龍鼓灘納入建骨灰龕名單之上。

江湖傳聞發叔也支持填海發展,更一力擔起游說村民的重責,減低居民反對聲音云云。

屯門鄉事委員會主席何君堯就指不回應傳聞,但以他所知,有村民不滿填海計劃,他日內會召開會議聆聽居民意見。他不願批評政府建議「粗疏」,但明言不滿,「填 海區臨海,你還要建屋,屋又起碼幾十層,那會帶來屏風效應。那些臭味、差空氣,就被困在幾座住宅內。」龍鼓灘村現時有約7000居民,何君堯說填海計劃是 「再害多幾萬人」。

紀曉風: 「盛事年」內地或遲發壞消息 疑隱瞞致命流感恐會害港

 

這邊廂,香港才剛悼念沙士十年,那邊廂,內地就驚現致命禽流感病例個案,發現了全球首宗人類感染H7N9禽流感且造成死亡事件,最少造成兩名男子死亡,另有一名感染的女病人仍然病危,而病者的具體感染源至今未明。

十年前沙士的教訓,不少港人仍歷歷在目。當年造成大規模擴散的原因之一,正是因為內地延誤通報疫情。然而,人命的代價,似乎未見帶來真正的改變。皆因這次的 H7N9病例,查患者最早在2月中旬已經發病,且在3月初病逝,但內地衞生部門竟延至3月最後一天,才正式向世界衞生組織作通報。

翻查資 料,十年前內地爆發沙士時,正好是「盛事年」。當時正值內地管治班子換屆前夕,世界衞生組織最終在兩會尾聲,才把當時已造成不少感染患者死亡的病例命名為 SARS(沙士)。至於五年前北京舉辦奧運會,有內地嬰兒因飲用了三聚青氨問題奶粉而慘變結石寶寶,惟事件卻一直秘而不宣,至奧運完結才得以曝光。凡此, 似乎都反映出,為了彰顯「太平盛世」,所以在「盛世」必須「太平」這大前提下,好事可以傳千里,但家醜總難出門矣。

 關於內地發現全球首宗 人類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的最新進展,據內地官方公布的消息,是上海和安徽先後發現三宗人類感染H7N9禽流感的病例,至今共造成兩人死亡。死者包括來 自上海的87歲李姓老翁,於219日發病,在34日死亡;以及同樣來自上海的年輕吳姓男子,於227日發病,並於310日死亡。

此外,一名35歲來自安徽省滁州市的韓姓女病人,亦於39日發病,現時病情危重,正在南京接受救治。

三個病例的病徵,均是早期出現發燒、咳嗽等呼吸道感染徵狀,繼而惡化為嚴重肺炎及呼吸困難。

不過,究竟真實病情是否真如官方公布,現時卻眾說紛紜。網上流傳的消息,更是議論紛紛。據昨天《文匯報》頭版報道,就引述知情人士消息,指迄今為止,上海共 出現4宗感染死亡個案,除87歲老翁死亡外,他兩名年齡分別是69歲與55歲的兒子,亦同樣受感染及病逝,說法與官方明顯有出入。

上海巿衞 生局就證實,在李姓老翁發病前,他的兩名兒子也因相似病徵入院,其中一人因重症肺炎於228日死亡,另一人經住院治療後康復出院,只是兩人均未檢測出 H7N9禽流感病毒。然而,《文匯報》算是官方媒體之一,卻在頭條報道中否定官方說法,並引述如此敏感消息,可信性實不容忽視,不少人更認為說法隨時較官 方更可信。

事實上,這次的H7N9致命禽流感陰霾,至今便有不少疑團仍然未解。據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透露,H7N9病毒的潛伏期較短,大約在13天間,而在接收患者後,一日內已掌握檢測病毒的技術,最快三小時便能確診。

不過,據疾控中心消息,原來中心卻是在329日,才從病例樣本中分離到H7N9禽流感病毒,再經專家確診為全球首例。兩個說法,似乎當中存有一定矛盾,既 然中心能在一日內已掌握檢測病毒技術,何以要在首個病者逝世後逾半個月,才肯定他是受感染?以至最終要延至331日,才向世界衞生組織作出通報。

至於李氏父子三人是否同受感染,也隨時反映病毒的感染途徑,皆因隨時可以是人傳人的情況。雖然世衞現時仍認為,未有證據顯示病毒能人傳人,但不少傳染病及微生物專家均認為,病毒致病性很強,不排除病毒已出現基因洗牌。

港大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接受傳媒訪問時,就指H7N9原屬於低致病性感冒病毒,死亡率低,但現時病例卻顯示病毒的致病性及致命性很強,故認為病毒可能 已出現基因改變,變成高致病性禽流感。另外,港大感染及傳染病中心總監何柏良也指,H7N9在亞洲罕見,首現死亡個案情況特殊,在禽流感病學中,屬一個重要轉變。

更令人憂慮的是,內地至目前仍未發現三個病例間的關聯所在。換言之,具體感染源仍未查出,而當中就暗藏不少令病毒傳出的危機,例如 最初出現疑似感染個案時,仍在春運高峰期,大量旅客流動,隨時把病毒帶往其他地方,而上海和安徽的感染個案地理上有一定距離,但何以竟不約而同染病?有網 民就提出質疑,認為事件隨時跟上海早前發現大批死豬有關。雖然官方已就此說作出否認,惟死豬成因至今仍然成謎,再加上現時出現H7N9,民眾自然難免把兩 者掛鈎聯想作猜測。

內地民眾質疑官方說法,其實是情有可原,因為過去不少例子,都反映官方對疫情的通報有延誤及隱瞞的情況;其中最慘痛的教訓,便是十年前造成香港多達299人死亡的沙士事件。

翻查資料,當年沙士最早在200212月底已在廣東民間出現。當時流傳出現一種致命怪病,並在一些醫院有病人因怪病大批死亡,但內地一直未有向外公布,直 至在210日才將該病情況通知世界衞生組織。然而,由於延誤通報,令香港毫無防範準備,最終因為一名染病的廣州中山大學退休教授劉劍倫來港出席親屬婚 禮,把沙士傳入香港,也令疫情一發不可收拾。

另一例子,是五年前的三鹿問題奶粉風波,雖然三鹿集團早在20083月之前,已先後接到有消 費者反映嬰幼兒食用三鹿奶粉後,出現尿液變色或尿液中有顆粒現象,也採取「掩飾策略」。直至同年98日,甘肅岷縣有14名嬰兒同時患有腎結石病症,才引 起外界關注。其後,甘肅全省共發現59宗腎結石兒童個案,並造成1人死亡,這些嬰兒均食用了三鹿奶粉,事件才得以曝光。

而沙士事件、三鹿奶 粉事件及今次的H7N9事件,無獨有偶同樣正值內地是「盛事年」。2003年及今年,正值內地管治班子換屆,是否因而造成通報延誤?事實是,當年沙士出現 後,世衞最終便是在兩會尾聲,才把病症正式名命為SARS。至於結石寶寶出現之時,內地準備8月舉行北京奧運的工作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為保國家的國際形 象,問題食品的消息自然不能曝光。

總而言之,在「太平盛世」下,家醜若非情非得已,總是難以傳出門。

至於今次上海出現的H7N9事件,老紀問過身處上海的友人,當地民眾原來在近日才從新聞報道中知悉有關的個案,但涉及該病的具體情況,官方提供的消息不多,更遑論提及感染源未明及高致命性等資料。

然而,上海的環境跟香港相似,都是一個人口密集之都,而且也是航運樞紐,每日更有多班航機來往香港。當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高永文表示擔心病毒是否已出現變種,甚至會否出現人傳人,前局長周一嶽就期望內地能盡快調查病毒源頭,似乎本港的防疫大門已是時候響起防患於未然的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