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30日星期三

余杰: 共產黨人的世紀變臉




近期的《人民日報》刊登了一篇題為〈信仰的味道〉的文章。說的是一九二○年,第一個繙譯《共產黨宣言》全文的學者陳望道,在繙譯這篇馬列經典時,母親為之準備了一碟紅糖和糭子,還在外面問他紅糖夠不夠,他說:「夠甜,夠甜的了。」母親收拾碟子時發現他沒有蘸紅糖,蘸的是墨汁。《人民日報》評論員感嘆說:「這就是信仰的味道!」

這篇評論可謂此地無銀三百両,現在的共產黨最缺的就是信仰的力量。就連以正人君子自居的溫家寶,也被《紐約時報》揭露出原來是個竊國大盜。當年,蘇聯共產黨領導人布里兹涅夫帶着老媽參觀他的全是高級跑車的車庫,洋洋得意地跟老媽顯擺。小戶人家出身的老媽悄悄在他耳邊說:「兒子呀,這些車確實很漂亮,但萬一布爾什維克又來了怎麼辦?」今天共產黨高官個個都像布里兹涅夫富可敵國,不過他們的老媽比布里兹涅夫的老媽聰明。共產黨官員十有八九都是「裸官」,早已將贓款和家人轉移海外,即便真正的無產者跑來「共產」也不怕。

很多良知未泯的中共老人,直到晚年才幡然醒悟,有所謂「兩頭真」之說:早年加入共產黨幹革命是出於真誠的信仰,晚年黃粱夢醒、反戈一擊也是出於真誠的信仰。不過,早年的選擇,固然有可能是「真」的,但「真」並不意味着「善」,那些向希特勒致敬的德國百姓也是真誠的,真誠卻走向了邪惡。

繙譯《共產黨宣言》的陳望道,是共產黨創始人之一,不過他很快發現從潘多拉的盒子裏放出來的原來是個魔鬼。於是,他淡出革命隊伍,成了「脫黨分子」。中共建政後,雖然憑藉着老資格和學問當上了復旦大學校長,可「文革」中也難逃皮肉之苦。幸好年輕時候練過武功,這才死裏逃生。

裹着蜜糖的毒藥仍然是毒藥。即便是作為信仰的共產主義,不僅不是救人的良藥,反倒是害國的毒藥。陳望道當年自費繙譯馬列經典,如今的紅朝設置了一個龐大的衙門承擔此種工程,即中央編譯局。前編譯局長名為衣俊卿,名字有幾分梨園或青樓的味道,堪比梅蘭芳。副部級的衣局長有一群粉絲,名為「洗衣粉」,甚至為之設置了一個「衣俊卿吧」。女弟子們形容衣老師「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還有很多帖子稱其為「衣帥」。

衣帥不是繡花枕頭,學問也確實了得。據說寫入十八大報告裏的「三個自信」就是這位他在耗資幾十億元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裏挖掘出來的。本來早已被習總看中,要高升為御前掌筆吏,百密一疏,卻被一個哀怨的女弟子貼在網上的一篇情色小說毀了錦繡前程。

從陳望道到衣俊卿,就是一場共產黨人世紀「變臉」的大戲。